“奴良鯉伴沒有那麼容易死掉。”
鏖地藏的聲音中隱隱藏著怒氣,“你隻用趁著他散去畏的時候……”話說到一半,鏖地藏猛地發現自己不經意泄露出了什麼信息。
宮崎佑樹撥了撥手邊的花瓣,確定了現在就算是毀掉眼睛,鏖地藏也能夠借由自己的雙眼看到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這一點鏖地藏之前是做不到的。至少在他剛剛被樹吞噬的時候是做不到的。
“你要背叛我嗎?”鏖地藏用他獨特的老人聲音質問著宮崎佑樹。
宮崎佑樹笑道:“怎麼會。”
宮崎佑樹:“不過為了避免讓奴良鯉伴發現,所以我要下手了,你準備好了嗎?”
鏖地藏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而等到他回過神來打算要讓宮崎佑樹等一等,至少要等到自己把該說的話、該問的問題問完再處理自己的時候宮崎佑樹的刀子已經落了下來。
……
奴良鯉伴給宮崎佑樹治好了傷,雖然口頭上沒有多說什麼,但早就已經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隻是他讓自己的下屬收集到的那些信息都和宮崎佑樹的情況對不上。
就算是一體雙生的妖怪也沒有會傷害自己的情況,更何況每一次宮崎佑樹都是無意識的。
宮崎佑樹看出了奴良鯉伴在思考,於是沒有去打擾他。
他摸著手上已經完全恢複到過去的傷口,想著的卻是以鏖地藏的能力想要殺死現階段的奴良鯉伴隻能夠說是天方夜譚。
不過就像是鏖地藏說的那樣,如果是山吹乙女動手或許有成功的可能。
因為奴良鯉伴對她不僅僅有愛。
比起愛,愧疚有時候才更要命。
但如果是自己%奴良鯉伴一定會求一個明白,不在弄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殺他之前,他是不願意死的。
如果是他要殺了奴良鯉伴……那一定是讓奴良鯉伴心甘情願的死在自己手裡。
像是鏖地藏所想的那樣,宮崎佑樹還不屑去做。
奴良鯉伴這邊回過神來就見宮崎佑樹似乎也在想著什麼。
奴良鯉伴:“在想什麼?”
宮崎佑樹抬眼回道:“我在想……大概現在沒有妖怪能夠殺了現在的奴良鯉伴了。”
奴良鯉伴微微一愣,然後捏著下巴順勢思考了下去。
半晌後他點了點頭,“好像確實如此。”
宮崎佑樹莞爾一笑。
*****
三月春分,奴良鯉伴一整天都沒見著他的身影,等到次日清晨才慢慢的走回奴良組。
道路的兩旁櫻花樹正值花季,或含苞待放,或燦爛盛開,間或也有零星的一些山吹花花枝上也露出了山吹的花苞。
奴良組的幾個人正在本家大門口垂頭喪氣的等著奴良鯉伴的回來。
青田坊:“我是笨蛋。”
黑田坊歎氣:“你確實是笨蛋。”
青田坊動了動嘴巴,還是沒有反駁。
毛倡妓捂著額頭歎息,“明明隻用說二代目又事外出就夠了,偏偏你多說一句。”
首無抱著手臂,半晌也隻好歎一口氣來。
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不知道歎多少口氣了。
首無:“難得宮崎來找二代目一次,偏偏不巧碰上這一天……”
春分的這天是掃墓和祭拜先祖的日子。
但上午掃墓過後奴良滑瓢已經回來了,奴良鯉伴卻還沒有。
大家都猜出了奴良鯉伴的去處,但宮崎佑樹來的時候卻都沒有說什麼,隻說是有事外出。
偏偏從外麵回來的青田坊多嘴問了句“今天是不是要掃墓?我看到好多人類都往山裡走了。”
那一瞬間,站在宮崎佑樹麵前的妖怪齊齊失聲。
還是毛倡妓反應最快,趕緊說自己廚房裡做的和果子有多的,要宮崎佑樹拿一些回去和孩子們一起吃。
雖然是化解了尷尬,但當時的黑田坊他們幾個都完全不敢去看宮崎佑樹。
等到事後他們才去問毛倡妓宮崎佑樹當時的神情。
“沒什麼異樣,至少我看不出來……不過大概心裡還是會難受吧。”毛倡妓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又覺得沒勁的鬆了手。
宮崎佑樹不會說什麼,因為山吹乙女已經死了。
但是他們還是覺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
黑田坊:“等二代目回來後好好解釋吧。”
青田坊點了點頭,低著頭道:“我知道了……”
於是等到奴良鯉伴的身影出現在儘頭時青田坊他們幾個立馬的迎了上去。
不消一會兒,他們就把事情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