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房門關上, 樓道裡隻剩下了殺生丸一個人。
身後的房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一條縫,然後是邪見可憐巴巴的聲音:“殺生丸大人……”
這種時候不用想都知道殺生丸的心情肯定不好,但即便如此邪見還是湊了上來。
邪見:“宮崎大人隻是不記得了而已,要是知道你們的過去, 他一定重新喜歡上你的!”
他壓低了聲音, 以免進屋了的人聽見, 可即便如此他聲音中的情緒與語調也非常的充沛高昂,似乎對自己所說的話非常堅信。
但邪見的話可以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於是眼巴巴等著殺生丸被自己安慰得心情愉快的邪見就對上了被戳中痛點的殺生丸的眼神。
大概、也許、可能,如果不是因為邪見跟隨在他身邊這麼久了, 外加殺生丸現在的性格也更為內斂,不像以前那樣動輒就動手解決了一切礙眼的家夥, 邪見大概率會變成一隻死翹翹的邪見。
但即便如此, 殺生丸的一個眼神也依舊非常具有威懾力, 這一點從邪見完全僵住了的表情和身體就能看出來。
而事情到這裡還沒有完。
以妖怪的耳力來說,一牆之隔的人說了什麼話、發出了什麼聲音,他們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或許有的小妖怪聽不清, 但這些人之中顯然不包括殺生丸。
即便他並不在現場,可從宮崎佑樹和月詠或鬥的對話,他能夠猜出前因後果。
宮崎佑樹帶那個男人上來拿了什麼東西,而那東西似乎非常的貴重。
“……你要給我的是這個?”這是那個麵容俊秀的男人的聲音。
“嗯,我想你會需要它的。”
“可是、這太貴重了。”
“再貴重, 也需要能夠將他發揮價值的人。”
殺生丸似乎都能夠想象出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宮崎佑樹的表情。
“如果覺得太貴重, 就好好使用它吧。”
過了幾秒, 屋內沒有了聲音, 隻有一些細碎的其他聲音。跟著,他聽到宮崎佑樹很輕的笑了一聲,“這可不像是一個老師……”
同時, 門口的房門發出了些微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像是人撞到了門板上一樣。
邪見:“……”
有些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麵前,和自己知道但是沒有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如同此刻,隻不過一張門板的阻隔而已,在門的另一邊,自己所愛的人正在和另一個人接吻,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沒有辦法忍耐的。
更何況是已經等待了五百年的殺生丸。
而就在殺生丸抬步之際,他的目光卻不由的往下看了去。
隻見嚇得甚至恢複了原形的邪見死死抱著殺生丸的腿,整個妖幾乎都趴在了地上。
“不行不行啊殺生丸大人……這個宮崎大人不是那個宮崎大人!他沒有過去的記憶,而且、那個,而且他真的還隻是一個孩子,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真實的心情。”他淒慘的扯著喉嚨卻又不敢聲音太大的對殺生丸這麼喊道。
如果可以,邪見毫不懷疑殺生丸會把那個將宮崎佑樹推到門上然後吻上去的人類男人給殺了。
但是不行。
又或者說邪見到現在都很擔心宮崎佑樹對幼時的記憶是不是真的毫無印象。
就算是已經遺忘了殺生丸的樣貌,那對於妖怪這種身份,邪見也依舊是很擔心日後要怎麼去坦白。
既然能夠等到宮崎佑樹的轉世,而不是沒有任何希望的沉眠先去,邪見操碎了心的想要讓宮崎佑樹和殺生丸再走到一起去。
好說歹說,邪見終於看到殺生丸那稍稍抬起來的手又垂了下去。
不過那隻有力而修長的手並不是放鬆的將手指舒展開,而是靜靜的握成了拳頭。
邪見根本就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的就打開了門讓殺生丸進去。
否則宮崎佑樹他們一出來看著他們還在門口不是更加尷尬且引人懷疑嗎。
也就是在殺生丸終於被邪見勸回去的時候,隔壁的門打開了。
和進去之前想必,月詠或鬥的嘴唇稍稍紅了一些,以及他手上多了一個長條的琴包。
那裡麵放著宮崎佑樹送給月詠或鬥的小提琴。
兩人分開的最後一句話是宮崎佑樹說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