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首先, 奴良組的妖怪之前並不知道這個妖怪——也就是殺生丸,是為了宮崎佑樹而來的。
不過後來他們聽了奴良鯉伴的話之後就知道了。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不會願意就讓這麼一個陌生的妖怪將宮崎佑樹搶走。
不管他們二代最後到底是什麼選擇, 至少宮崎佑樹曾經和他們的首領在一起過, 單就這一點, 他們也不會讓宮崎佑樹和彆的妖怪走, 更何況殺生丸上門的姿態屬實太過狂妄了, 讓他們非常的不滿。
但接下來跟在殺生丸身後的妖怪邪見說的話就讓他們更為震驚了。
什麼叫做“宮崎大人的前世就已經和殺生丸大人在一起了”?
所以他們今天見到的宮崎佑樹其實是轉世嗎?
但就算如此, 和宮崎佑樹前世在一起的那也是二代才對啊!
至於“宮崎大人還是為殺生丸大人而死”這一點,奴良組的妖怪也想好了要用什麼反駁了, 那當然就是宮崎佑樹可是要求要他們二代目親手殺死自己,一定要死在他們二代目手中的!
當然到了最後那“守著宮崎大人的屍體五百年”什麼的……奴良組的妖怪一時之間倒是想不出來能夠找補的話了。
奴良鯉伴也確實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雖然邪見的話不算不上很長很多,但其中的那個故事卻橫跨了非常長的時間。
奴良鯉伴更是從邪見的話中提煉出了其他的信息。
宮崎佑樹確實是轉世而來的,否則他應該是從幼時慢慢成長到如今。
如果說、如果說他再多等一等,隻要再等一等就好……他或許就能夠遇上那時的宮崎佑樹。
他已經等了很久了,所以即便再多上十幾二十年也無所謂。
隻有無望的等待才會讓人感到絕望……若是他知道宮崎佑樹又回到了這個世間, 他是不論如何也不會選擇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的。
奴良鯉伴不想承認他這一刻是嫉妒殺生丸的。
嫉妒他能夠看著宮崎佑樹一點點的長大,然後為他掃平成長路上的一切障礙。
不過……前世到底是……
“你說的話我並不承認, 如果說是前世……那麼佑樹和我一同相處了數百年, 為何你都不曾出現過?”奴良鯉伴開口說道。
殺生丸這一刻才終於算是轉頭正眼看向了奴良鯉伴。
邪見也呆愣了一瞬,然後反駁道:“不可能!宮崎大人是人類, 怎麼可能和你一個半妖相處數百年?”
說到這裡,雙方哪還沒有發現這其中的奇怪之處, 而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就必須要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才能夠從頭到尾的梳理清楚。
“殺生丸先生?”
正在奴良滑瓢想著先把殺生丸安撫下來的時候, 宮崎佑樹就順著回廊從裡麵的屋子走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奴良鯉伴想也沒想的就走了過去,不過就在他快要走到宮崎佑樹麵前的時候一道刀光劈了下來,堪堪攔住了奴良鯉伴的去勢。
好在奴良鯉伴動作敏捷的往後跳了兩步,躲過了那一擊,否則真的接到身上,怕是會傷得不輕。
殺生丸揮了揮刀,仿佛上麵沾染了什麼汙穢一般。
殺生丸沉聲說道:“離他遠點。”
如果說之前殺生丸還能夠稍稍寬容一些的看待奴良鯉伴的存在,那麼在他知道奴良鯉伴過去或許和宮崎佑樹有一段之後便是決計不會再允許奴良鯉伴在自己麵前對宮崎佑樹勾勾搭搭的了。
這也是殺生丸第一次在某件事上表現得這樣的強硬。
而奴良鯉伴顯然也被殺生丸這樣的態度給激怒了。
先不說他本身就無法完全的放下宮崎佑樹,就說他自己,那也是統治關東地區的奴良組首領。
他本身性格也隻是看上去溫和有禮,但其實本質更偏向來自於父親妖怪的血脈。
一時之間妖力翻湧,奴良鯉伴睜開的雙眼中泛著屬於妖冶的紅色光芒,而他自己則仿佛在漸漸的隱入空氣之中……
一旁奴良組的其他妖怪也響應著奴良鯉伴一般,各自拿起了武器,嚴陣以待的隻等奴良鯉伴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猶豫的攻擊上去。
而奴良滑瓢就是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宮崎佑樹身邊的。
奴良滑瓢:“你不阻止他們?”
宮崎佑樹側頭看向奴良滑瓢:“嗯?為什麼要阻止?”
“他們是因為你而戰鬥。”
宮崎佑樹卻笑道:“是嗎?我自己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此時的奴良組氣氛非常的緊張,但殺生丸卻又遲遲沒有動手,他的餘光掃過宮崎佑樹,以及此刻正站在宮崎佑樹身邊的奴良滑瓢。
殺生丸最先要做的是確保宮崎佑樹的安全。
所以他徑直向宮崎佑樹走了過去,而那些衝上來就要攔住殺生丸的小妖怪站在殺生丸的麵前,卻是根本就撐不住殺生丸的殺氣。
見狀,奴良鯉伴攔在了殺生丸的麵前,“怎麼,你不敢打?”
“這世界上就沒有我殺生丸不敢做的事。”殺生丸說的話便是他的行事準則,他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殺生丸看向了宮崎佑樹,“來我這裡。”
奴良鯉伴沒有回頭,卻也說道:“彆過去。”
一時之間,這僵持局麵的破解方法倒是到了宮崎佑樹的手上,而且這局麵會因為他的不同回答,而走向不同的結局。
毛倡妓倒吸一口冷氣,明明是非常緊張的時候,卻還是難免分了心,“這種情況可真是刺激……”
“毛倡妓——”
“我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稍顯興奮的等著宮崎佑樹的回答。
而宮崎佑樹看了看天色後說道:“抱歉,這個時間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奴良鯉伴眼神稍稍一沉,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在他想來,這樣的答案便已然是選擇了殺生丸。
殺生丸眉眼稍稍柔和下來,然後從奴良鯉伴身邊和他擦肩而過的走了過去。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這無聲的行動,便已經比任何言語都要更加直白的證明了。
隻是宮崎佑樹經過奴良鯉伴的時候停了下來。
“奴良先生。”
低著頭的奴良鯉伴睫毛輕顫,慢了半拍的抬起頭看向宮崎佑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