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的太輕鬆了,所以沒有值得慶祝的,自然就不需要聚餐“慶功宴”了。
青峰大輝將裝著衣物的背包甩到背上,就這麼一個人的走掉了。
等到追著黑子哲也離開後又慢慢走回來的桃井再去找青峰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找到了人了。
而另一邊,常陸院光在宮崎佑樹問到想吃什麼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想到那些自己常去的高檔餐廳,但隨後他又覺得那些沒意思。
不如宮崎佑樹做的……但不能去宮崎佑樹家,否則很有可能撞到那個人。
最後他想到自己想要更了解一些宮崎佑樹的生活。
所以他問宮崎佑樹:“我想試試往常的同齡人經常吃的東西。”
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的太過直白。
*****
那是禦影第一次見到巴衛。
滿身血汙的巴衛腳步散亂,漫無目的的在野外行走著。
禦影遠遠的坐在石塊上,就這麼輕易的將巴衛收入眼中,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可明明禦影坐在那裡,巴衛卻像是並沒有看到一般……又或許說他並不在意旁邊的是誰。
不論是人類,是妖怪,或者是神明,都無所謂。
禦影見巴衛就要從自己麵前走過,於是主動出聲喊住了他。
他想,如果不叫住這孩子,或許他會就這麼的“死去”也說不定。
並不是身體的死去,而是心靈上徹底的泯滅,極為痛苦的拖拽著□□的活著。
其實禦影並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把巴衛帶回了神社,過程簡單得過分。
他喊住了巴衛,“喂。”
那隻妖狐便停下了腳步,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了過來,似乎還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無法脫離。
但好在不是對外界完全沒有反應。
禦影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臉上和身上都是人類血液的妖怪慢了半拍的回答說:“……巴衛。”
禦影本打算繼續再問問其他的事情,但當他和那雙眼睛對視著的時候,禦影止住了聲音,將那些問題都暫時咽了回去。
他隻是溫和的看著妖狐,問他:“要不要跟我回神社?”
意外的是,巴衛就這麼點了點頭,“好。”
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禦影,讓禦影不由覺得或許不論他說什麼,巴衛或許都會答應。
禦影往神社回去,巴衛便跟在他的身後,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在意禦影要做些什麼。
帶著巴衛回到神社的禦影受到了式神的歡迎,同時,正要對禦影扔下工作跑出去散心的行為作出譴責的式神也因為禦影身後的巴衛而將話全都吞了回去。
巴衛的身上並不好聞。
他此時的模樣也並不好看——即便他的樣貌很精致,但因為那濃鬱的血腥味,以及周身的詛咒和混亂的妖力這些負麵能量,以至於讓此時的他在式神眼中看上去極為可怖。
禦影並沒有對式神做太多的解釋,隻是讓他們去準備了水以及乾淨的衣服,然後帶著巴衛去清洗了一番。
巴衛也很聽話,禦影讓他做什麼,他也就做什麼。
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洗乾淨的巴衛和剛剛完全不同,但那周身的氣息卻依舊如前。
“這些都是來自於亡者的怨念和詛咒……”禦影將巴衛身上的衣物脫去,看著那詛咒留下的痕跡,不由對巴衛的經曆感到好奇。
禦影:“以你的能力,應該是不會讓它們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的。”
以巴衛的能力,這樣的詛咒應當是無法在他身上留存的,更何況是彙聚成這樣龐大的能量。
“你在放任它們。”否則無法說明它們為什麼還能夠存在。
如果是在這樣詛咒的形成之前,巴衛還能夠輕易的將其祛除,那麼放任至今,這詛咒便會一點一點的蠶食巴衛的妖力。
但巴衛並不會這樣簡單的死去,他隻會因為這詛咒而遭受如蟻蝕骨般的痛苦。
被戳破了目的的妖狐隻是低垂著眼,並沒有說話。
禦影鬆開了手,巴衛便麻木的將衣物重新的穿回到了身上。
禦影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我去拿些東西。”
他想,雖然巴衛在放任這樣的詛咒蠶食自己,但他還是會做好給巴衛祛除詛咒的準備。
不過他還差一些東西,所以需要出去吩咐式神。
等禦影再回到屋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巴衛蜷縮在榻榻米上,目光直直的看著手心中的一塊布條。
他記得這布條從巴衛遇見自己時便一直握在手中,也隻有握著這塊布的左手是乾乾淨淨,沒有沾染任何血汙的。
禦影腳步一頓,然後走進了屋內,將身後的障子合上後走到了巴衛身邊坐下。
禦影:“你身上的詛咒有些麻煩……”
大概是猜到了他要說些什麼,巴衛出聲打斷了他還未說出口的話,“不用了。”
禦影其實並不意外。
他看著躺在身側的妖狐,心中歎息一聲後問他:“……為什麼想要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