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爸爸呢?”奴良陸生隻能再次問道。
“什麼啊一回來就找爸爸,就不能多關心關心爺爺我嗎?”奴良滑瓢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說道。
奴良陸生看了一下周邊一大群妖怪,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組裡的大家都很關心爺爺你,所以爸爸呢?”
奴良滑瓢被自己孫子的話給堵了一下,他捂住了胸口佯裝氣悶的樣子往外指了指,“在櫻花那裡!”
但奴良陸生根本不上當,得到了回答就留下了一句“謝謝爺爺”,跟著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以至於奴良滑瓢表演欲旺盛的假裝昏倒,然後又被組內的妖怪好一陣哄,這才算是過去。
而另一邊,奴良陸生跑帶庭院的櫻花下卻並沒有找到奴良鯉伴。
見到空空的庭院,奴良陸生隻是稍稍思考便有了答案。
他腳下一轉,便去了距離奴良組不遠的另一處宅子。
宅子荒涼而寂寥,但這裡是奴良陸生從小到大都常來的地方。
因為他隻要找不到奴良鯉伴的時候,隻要來這裡,就一定能夠找到。
這一次也是一樣。
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觀賞性的死樹邊坐著一個慢慢品著酒的奴良鯉伴。
“陸生?”
在奴良陸生踏入院子裡的第一時間,奴良鯉伴就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
奴良陸生稍稍放快了一些步子走了過去,“爸爸。”
“怎麼了?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一樣到處找爸爸。”奴良鯉伴一邊說著,一邊給奴良陸生讓出了位置,“坐這裡。”
奴良陸生走過去在奴良鯉伴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在腦海裡開始組織起措辭。
而奴良鯉伴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兒子有話說。他不催促,隻是安靜的等著,等奴良陸生做好了準備後將想說的話說給他聽。
好一會兒,奴良鯉伴就聽到陸生開口說道:“我看上了一個人。”
奴良鯉伴聞言多了幾分興致的轉過頭,往自己兒子看了過去,“哦?”
奴良陸生見狀也多了幾分放鬆,“是人類。”
奴良鯉伴對此並不在意,“沒關係。你爺爺,還有我,不都是喜歡上的人類嗎?”
他說:“隻要是我兒子喜歡的,什麼樣的都沒關係。”
奴良陸生聽到這樣的話後更加有底氣了,所以他說:“不僅僅是這樣……”
“嗯,所以還有什麼的?”
奴良陸生:“他是男的……也就是佑樹。”
但奴良陸生並沒有在奴良鯉伴的臉上看到所謂的支持。
甚至於奴良鯉伴在他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消失了。
奴良陸生有些茫然,但此時的他還摸不清緣由。
可以看得出來奴良鯉伴對這件事十分的意外,但除此之外,還有些彆的什麼情緒。
那情緒太複雜,以至於年歲不大的奴良陸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隻是聽自己的父親沉著聲音對他說:“……陸生,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是佑樹不行。”
“為什麼?”奴良陸生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理解奴良鯉伴話裡的意思。
為什麼誰都可以,但是佑樹不行?
但隻有奴良鯉伴知道自己從奴良陸生口中聽到他說他看上了宮崎佑樹的時候的那種心情。
他確定自己在想明白了其中事情之後就一直都有很好的管住自己。
不去主動的接觸宮崎佑樹,也不去探聽和他有關的事情,隻讓自己和宮崎佑樹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關係的位置上。
但他自己清楚,他心底總有那麼一處是屬於宮崎佑樹的。
畢竟他的性命都是因為宮崎佑樹而留下來的……沒有他的允許,他甚至不能輕易死去。
對於奴良鯉伴而言,這是祝福,也是詛咒。
他不會否認自己的心意,他很清楚自己愛著宮崎佑樹這個人。
所以當聽到陸生說他看上了宮崎佑樹的時候,他才會感到震怒。
隻是這樣的事實他無法對陸生吐露出來,所以他忍耐下了自己的遷怒,隻是壓抑著心情對陸生做出告誡,同時,這也是對自己的告誡。
“沒有原因,你隻要知道不行就可以了。”說到這裡,奴良鯉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些話……你對他說了?”
“誰?……爸爸是指佑樹嗎?”奴良陸生皺起了眉,“我已經告訴他了。”
“陸生你……!”奴良鯉伴猛的站起了身,卻又一時之間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這是奴良陸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的震怒,但比起其他的心情,奴良陸生更覺得委屈和不解,因為他不知道原因。
即便自己的父親和佑樹是朋友,所以會因此而生氣,那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他能夠感覺得出來,自己父親會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如此。
還有著更深層的原因,隻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