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溫柔而和煦,仿佛昨晚的那些齷齪都完全的消失了一樣。
常陸院光從醒過來之後,他的思緒就很混亂。
他理不清楚,也顧不上去整理自己的思緒,完全是在靠著自己的本能行事。
而當宮崎佑樹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的時候,常陸院光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宮崎佑樹愣了一下,接著便把手收了回去。
宮崎佑樹:“抱歉。”
他似乎是在為昨天晚上將他手捆起來了的事在道歉,又或許是其他。
常陸院光抿了抿嘴唇,終於抬起了眼,直視著宮崎佑樹問他:“昨天的話……是什麼意思?”
宮崎佑樹神情中多了幾分疑惑,“什麼?”
常陸院光聲音平靜而嘶啞地開口說道:“你問我……頭發剪了……是什麼意思?”
他眼睫輕顫,證明他的心其實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宮崎佑樹靜靜的和常陸院光對視著。
他並沒有移開目光,隻是似乎有些無奈:“這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常陸院光忍不住的握緊了拳頭,“……很重要。”
他的眼眶不受他控製的紅了起來。
常陸院光:“……你是不是、是不是以為…以為我是馨……”
他最後的聲音很輕,輕到若是不注意去聽機會就要聽不到的程度。
最初從母親那裡聽到馨一起去參加葬禮的時候遇到了宮崎佑樹,常陸院光其實並沒有如何的在意。
事後馨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或許是因為時間太長了,馨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一定要說的必要。
直到他聽到宮崎佑樹問他為什麼把頭發剪了。
而且還是在那種時候……
他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
如果是真的,那麼一直以來的他不就像是一個笑話嗎?
宮崎佑樹會願意跟他離開,是不是也是因為馨?
隻要想到這一點,常陸院光便止不住的覺得窒息。
但事實上對宮崎佑樹而言,昨天晚上的人是常陸院光,還是常陸院馨,其實都沒有什麼差彆。
兩人樣貌一樣——雖然對於他來說,想要分辨的話其實很容易,但其實也沒什麼要分彆的必要。
所以對於宮崎佑樹而言,問題的重點根本就不在於認錯人與否。
但看常陸院光的樣子,似乎今天如果沒有個答案很難說服他……
宮崎佑樹當然知道常陸院光想聽什麼樣的話。
但他沒有這麼做。
宮崎佑樹:“我以為昨天那種情況,你不在意我到底清不清醒,也不在意自己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我身下的。”
這樣的話太過直白且刺耳了。
常陸院光的身體微微搖晃著退後了一步才站穩。
即便宮崎佑樹隻是將某種意義上的事實說出來了,但也不代表人就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讓常陸院光更意外的是這樣的話會是從宮崎佑樹的口中說出來。
似乎是從常陸院光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的震驚和意外,宮崎佑樹開口說道:“看來你很意外。”
他勾了勾嘴角,笑道:“但事實上,我從來就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
“很可惜……你喜歡的隻不過是一種假象。”他歎息一般的如此說道,仿佛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在勸告著常陸院光。
——勸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