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稍稍有些疑惑,於是湊近看了一下,“喂你……”他的聲音剛冒出來,就因為看到宮崎佑樹的樣子而全都咽了下去。
宮崎佑樹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濕意,以至於睫毛都一簇一簇的了。
他的眉頭輕輕的皺起,眼尾微微發紅。當聽到鬆田陣平的聲音的時候,他便勉強的將眼睛睜開了一些,卻又很快的再次閉上了。
宮崎佑樹那撐在台麵上,捏著眼鏡的手抬了起來,然後用自己手腕內側壓在了右眼上,“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鼻音,很低,帶著幾分困惑,卻仿佛是羽毛一樣從耳邊掃過,掃得人心癢癢的。
鬆田陣平一時間有些愣神。
他清楚的看到了宮崎佑樹那雙帶著淚意的眼睛。
發紅的,帶著水汽的,和他這個人有著很大的反差。可卻正是因此,隻是看上一眼便很難忘記。
鬆田陣平:“你……哭了?”
“嗯?”宮崎佑樹發出疑惑的聲音,但跟著便笑了出來,“嗯,洋蔥的威力太大了。”
那是一個眼角帶淚的笑。
鬆田陣平這才意識到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僅僅因為一張臉就喜歡一個人。
他並不是在說自己和那些人一樣喜歡上宮崎佑樹了。
他隻不過是稍稍的,有些理解了其中的原因。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其實是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麼男人會喜歡上男人的,但那個人如果是宮崎佑樹的話,似乎就變得合理了。
畢竟他長著那樣的一張臉。
但女人也有很多長得好看的,所以宮崎佑樹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至少在現在的鬆田陣平看來是如此。
萩原研二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於是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他哭了,因為洋蔥。”鬆田陣平乾脆而直接的說道。
“噗……剛剛我也差點要哭了。”伊達航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宮崎佑樹按著眼睛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嗯,已經好一些了。”
“哢嚓”一聲,萩原研二已經拍下了照片。
萩原研二:“嗯,這麼珍貴的畫麵當然要拍下來了……大明星不會介意吧?”
宮崎佑樹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沒辦法的樣子,顯然也根本就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鬆田陣平在一旁看著,嘴角也不由勾起了些許的弧度。
……
雖然做晚餐的時候出了一些小插曲,但卻並沒有影響到最後的成果。
晚餐很豐盛,也很美味。
在場的又都是成年人,免不了喝了些酒,以至於等到吃飽喝足、聊儘興的時候已經都過了九點了。
伊達航他們幾個也沒有吃完就走,還陪著宮崎佑樹將殘局收拾乾淨了。
宮崎佑樹送他們一行人下了樓。
卻沒成想電梯剛打開,他們四個人就撞上了站在公寓樓下的常陸院馨。
常陸院馨其實還在猶豫,但他沒想到會這麼猝不及防的就和宮崎佑樹撞上。
而伊達航是見過常陸院光的。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伊達航再次看到常陸院馨的時候便愣了一下。
隻是和記得常陸院光的伊達航不同,常陸院馨並不認識伊達航。
常陸院馨猛地見到正要去找的人,一時之間呆了一瞬間,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主動出聲喊道:“學長。”
而鬆田陣平還以為常陸院光是什麼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想到宮崎佑樹的身份,鬆田陣平下意識的就要抬腳攔在兩人中間,但當他聽到了那聲“學長”之後,鬆田陣平的腿又收了回去。
宮崎佑樹雖然有些意外,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嗯,怎麼突然過來了?”
宮崎佑樹頓了頓,“他的傷怎麼樣了?”
常陸院馨張了張嘴,點頭道:“……嗯,已經好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找了個借口,“我來拿手機。”
宮崎佑樹:“那你稍等一下,我先送送朋友。”
常陸院馨這才知道原來站在旁邊的那幾個人不是同乘電梯的陌生人,而是和宮崎佑樹一道的。
他壓下心中的那些不自在,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隻是看著宮崎佑樹和人走遠的身影,他忍不住的便想起了光告訴他的話。
他說宮崎佑樹問他怎麼把頭發剪了……他問的不是光,而是馨。
但常陸院馨並沒有剪短頭發,他的頭發依舊是長的。
可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常陸院馨,而是常陸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