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過去他還不懂得那些心思的時候,或許他不會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但他察覺到了,所以越是接觸,就越是喜歡。
以至於即便是這麼看著麵前的宮崎佑樹,都忍不住的心癢癢。
隻是想到那些事情,這樣的情緒便隻能堵在心口,無法宣泄出來。
“那你是因為他的原因拒絕我的?”奴良陸生問道。
他看著宮崎佑樹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水,看到那發梢的水漬順著發絲凝聚成珠,然後順著鎖骨一路往下,最後滑進了衣領之中消失殆儘。
隻留下了一道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的水痕。
奴良陸生立刻移開了視線。
但他好半天都沒有聽到宮崎佑樹的回答,於是又轉過頭看了過去。
卻見宮崎佑樹已經喝空了杯子裡的水,似乎是在走神的樣子。
“佑樹?”奴良陸生微微眯了眯眼睛,提醒一般的喊道。
“嗯?”宮崎佑樹轉過頭來,然後露出了習慣性的笑容,“怎麼了?”
“剛剛的問題……”
宮崎佑樹放下了水杯,稍稍思考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回答?”
宮崎佑樹走到了奴良陸生的麵前。
他稍稍彎下腰,抬手替奴良陸生輕輕的將臉頰邊的頭發撥開,然後問他:“你想讓我把你當做平等的成年人來看待嗎?”
奴良陸生看著麵前離得很近的宮崎佑樹,卻完全沒有要退後的意思。
他不避不讓的和宮崎佑樹對視著,“為什麼不呢?”
宮崎佑樹沉吟片刻,便真的將他當做了一個平等的存在來對話。
宮崎佑樹直白的說道:“但是我是因為你是鯉伴的孩子才會‘優待’你的。”
奴良陸生勾了勾唇角,“當然,這一點我很清楚。”
他完全沒有因為宮崎佑樹的話而覺得打擊。
甚至於他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契機能讓他們將話說得這樣的坦白。
“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會真的把我當做你的孩子來看待吧。”他看著宮崎佑樹,眼中毫不避讓的透露著進攻的意思,甚至是有些挑釁。
就算他是奴良鯉伴血脈的延續,那也和宮崎佑樹無關。
而隻要不是當做自己的孩子,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宮崎佑樹放下了手,再看奴良陸生,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笑意。
宮崎佑樹笑道:“確實成年了。”至少在心性上已經合格了。
奴良陸生仰著頭又往宮崎佑樹靠近了一些:“所以不考慮一下嗎?”
但宮崎佑樹卻後退了一步,直起了腰,又將兩人略顯曖昧的距離拉開了。
“我現在有正在交往的人了。”宮崎佑樹陳述著某件事實。
奴良陸生:“……”他確實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
不過他左右看了看,“那他人呢?”
奇怪的是,他沒有在這個家裡感覺到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失蹤了。”
“失蹤?死了?”
宮崎佑樹搖了搖頭,“不知道。”
奴良陸生:“需要幫忙嗎?”即便清楚彼此可能是情敵,但奴良陸生的第一反應還是會伸出援手。
宮崎佑樹想到降穀零的工作,“不用了。雖然我不太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但大概也知道他是為什麼會失蹤。”
奴良陸生皺了皺眉,就聽宮崎佑樹往臥室走去說:“好了,時間已經不晚了,快回去吧。”
“……為什麼要趕我走?以往不都是不介意我留下來的嗎?”說著,奴良陸生還跟著走了過去,語氣中多少帶了些不滿。
宮崎佑樹停了下來,後麵的奴良陸生也跟著停了下來。
於是他就輕鬆的被宮崎佑樹一根手指點了點眉心。
“不是說要把你當做平等的成年人看待嗎?”說著,他收回了手,用哄著人的語氣一般的說道:“所以現在——轉身,回家去。”
奴良陸生眨了眨眼睛,耳廓微紅,“什麼?我不……算了。”
他泄了氣的又看了眼宮崎佑樹,到底是沒有再說些什麼,真的轉身往陽台走了去。
不過走出去了好幾步後他又回過了頭看了眼站在後麵目送他離開的宮崎佑樹。
知道宮崎佑樹在看著自己,奴良陸生才轉回頭,然後踩上了陽台的護欄。
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淡去,奴良陸生的眉頭皺起。
顯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真的完全不在意那段和他完全無關的過去……
奴良陸生閉了閉眼,再睜眼,他便毫不猶豫的從數十層樓的高度一躍而下的離開了。
而宮崎佑樹依舊站在原處,等到確認奴良陸生的離開,他才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