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柔和的燈光從頭頂落下,發絲的陰影和燈光落在宮崎佑樹的臉上,襯著他比之往常多了幾分柔和。
鏡片讓宮崎佑樹垂下的雙眼顯得有些模糊,但諸伏景光已經能夠看到那眨動時扇起落下的睫毛。
他動作仔細而小心,透著種安靜的溫柔。
如此對被對待,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大概都很難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
諸伏景光不是女性,但他覺得如果他是女人,又遇上了這麼一個宮崎佑樹的話,大抵是很難不愛的。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明明在遇上宮崎佑樹之前,零都沒有覺得自己會喜歡男人的原因……
但他不是女人,也不是零。
房間裡的氛圍很好,至少對最近一直壓力都很大的諸伏景光而言,現在可以說是難得的休息和放鬆了。
他什麼都沒有去想了,也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覺得就這樣就好了……如果能夠一直下去的話。
但他清楚現實不是這樣的。
諸伏景光:“如果之後琴酒又交給了你什麼任務,你一定要告訴我。”
他看著宮崎佑樹將敷貼貼在了自己手臂上,然後抬眼看向了自己,“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不要碰水。“
諸伏景光皺了皺眉,發現了宮崎佑樹根本就沒有回答他,“任務的事……你還沒有答應我。”
宮崎佑樹便歎了口氣,“你呢?又為什麼不多相信我一些。”
“相信什麼?”
“相信我可以自己解決這些事情。”
諸伏景光的眉頭便漸漸皺了起來,“那你打算怎麼解決。”
宮崎佑樹歎了口氣,仿佛是哄小孩一般的對他說:“彆問。”
“這樣的回答你讓我怎麼相信?”諸伏景光看著宮崎佑樹搖了搖頭,剛剛還帶著幾分明亮的眼神此時卻一點點的暗了下去。
“景光,你不用這樣把所有的事情都攔住自己身上。”宮崎佑樹對他說道,“我來到這裡,遇上的這些事,你都不需要負責。”
他說:“這本來就和你無關。”
“怎麼可能和我無關。”諸伏景光如此反駁道。
“就算是有關,那也是零……景光,你給自己太多負擔了。”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聲音卻已經變得低了許多,“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現在他不在,我照顧你理所當然……更何況、我們不也是朋友嗎?”
“朋友……和朋友,互相關照也是很正常的。”
他如此的說著,像是在說服著宮崎佑樹,又仿佛是說給自己。
但現在的事情已經脫離了朋友的範疇。
同樣的,還是但是,宮崎佑樹的處境並不好,諸伏景光做不到去無視,不論理由是什麼。
現在這個話題顯然是無法好好結束了,宮崎佑樹便暫時的放棄了說服諸伏景光。
但諸伏景光還記得。
甚至因為宮崎佑樹選擇冷處理,這件事便被他記在了心上。
……
等到天色稍稍亮了一些的時候,宮崎佑樹就從諸伏景光那裡離開回家了。
而不知道是一整晚沒睡,還是說剛起的琴酒在宮崎佑樹快要到家的路上給他打來了電話。
“任務完成得不算乾淨。”
宮崎佑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緩步的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按照你的打分標準,能打多少?”
“三十五。”
宮崎佑樹挑了挑眉,還沒問呢,琴酒那邊就繼續說道:“你零分,他七十分。”
確實,他甚至連望風的工作都沒有怎麼做。
宮崎佑樹:“所以你就是特意打電話為了告訴我這個?”
“我沒有這麼閒。”琴酒的聲音聽起來有短暫的沉默,像是對宮崎佑樹對他的誤解而感到無語……不過這樣的情緒,旁人基本都沒有機會在琴酒身上見到。
琴酒:“他的能力不錯。”
宮崎佑樹思緒一轉,“所以?”
“但還需要考察一下。”琴酒說完話音一頓,終於是說明了電話的來意。
琴酒:“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現了……你是選擇自己消失,還是我來安排?”
顯然琴酒更樂意宮崎佑樹選擇後者,但宮崎佑樹暫時沒有被拘束起來的愛好,所以他回答說:“那麼我的報酬呢?”
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的琴酒彈了彈手指間的香煙,看著下方安靜的城市問道:“你要什麼?”
宮崎佑樹稍稍思考了一陣後回答說:“你的配槍還不錯。”
琴酒嗤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敢開口要。”
“你都敢問了,我為什麼不敢要?”
聞言,琴酒走回到酒店內的桌邊,將煙頭在煙灰缸中按滅了。
琴酒對著電話另一邊說道:“明天伏特加會給你送過去。”
話音落下,宮崎佑樹便隻能夠聽到一聲聲電話掛斷後的“嘟嘟”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