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佑樹很信任他,甚至即便是有了之前的事情過後,這樣的信任也都沒有改變。
但他知道他已經慢慢的越界了……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剛剛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情。
那絕對不應該是對自己朋友的戀人應該有的正常範疇的擔心。
諸伏景光收回來放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然後……他低下頭,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
“……我看到你被關住、被綁起來,然後正被人用槍抵著頭。”
他的聲音很低,還帶著幾分後怕的沉重,顯然,即便宮崎佑樹此時此刻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他也沒能夠完全的忘記之前那種恐慌的心情。
而這些他都沒有在任何人的麵前表露出來。
越是重要,就越是要藏著,否則隻會遭受危險……這一點諸伏景光之前就清楚,但今天的事情讓他對這件事理解得更為深刻了。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讓宮崎佑樹和他劃分界限,但那麼一來宮崎佑樹或許會被琴酒盯上,再之後遇上了什麼,他也很可能不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所以比起分開,諸伏景光選擇更為穩妥的將二者綁定。
隻要他在組織裡的地位越來越高,獲得的信任越來越多,宮崎佑樹也就會越安全。
諸伏景光想了很多,也是這時,宮崎佑樹的手指觸碰到了他的臉頰。
宮崎佑樹:“你的臉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
諸伏景光下意識的側過頭去。
那是他沾染了人命的證據——即便他和宮崎佑樹都清楚,做臥底的,遲早都會如此。
更何況他早就已經做過這種事了。
但過去是心照不宣,現在這件事卻被擺在了明麵上。
他不想讓宮崎佑樹知道這些事情,至少不是讓他看到。
而宮崎佑樹見諸伏景光將臉側到一邊去便收回了手。
宮崎佑樹:“……給,擦一擦吧。”
他仿佛沒有感覺到諸伏景光的抗拒一樣,語氣依舊溫和,“這麼開車上路,如果被看到了,可是會被送到警局的。”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笑意和玩笑的意味,讓諸伏景光一下子就領會了他的意思,於是愣了一秒後也忍不住的抬手用拳頭抵住了嘴唇,笑了出來。
*****
在車上,諸伏景光細細的問了宮崎佑樹最近的情況。
宮崎佑樹之前在琴酒麵前說的那些話,讓諸伏景光下意識的以為宮崎佑樹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在琴酒的安排下被控製住了。
其實現在的他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比如說那個背叛組織的人……琴酒早就知道了,而且安排著去抓宮崎佑樹的人應該也是琴酒的人,所以宮崎佑樹才能夠安全的站在他的麵前。
但如果當時的他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宮崎佑樹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諸伏景光想到這裡心跳都快了一些。
而此時宮崎佑樹也正好說到這件事。
宮崎佑樹:“你剛剛說你看到我被關起來還被綁著了?”
諸伏景光正在開車,所以並沒有轉頭去看宮崎佑樹,隻是輕輕的應了一聲而已。
諸伏景光:“嗯。”
宮崎佑樹似乎是發出了覺得有趣的聲音,但那樣輕笑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諸伏景光想要確認的時候已經消失了。
宮崎佑樹說:“那應該隻是一個和我身形相仿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