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宮崎佑樹在其他地方有住處,理所當然的認為宮崎佑樹會回來。
“大概半小時。”
鬆田陣平算了算時間,便應了一聲好,而宮崎佑樹也聽出了他的意思。
宮崎佑樹:“你進屋裡等吧,我儘快回來。”
早在前些日子,宮崎佑樹就帶著鬆田陣平,把他的指紋錄入進了門鎖裡。
他們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掛了電話,而宮崎佑樹進屋子轉了一圈才發現這屋子裡沒有傘。
琴酒又是從組織據點把他帶走的,他的車也停在了那裡,一時之間倒是隻能淋一點雨了……至少要走到路邊,他才好攔出租車。
天氣寒冷,宮崎佑樹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他快步走進了小雨之中,好在攔車的過程中沒有什麼波折,所以他很快就坐上了車。
坐在車上,宮崎佑樹便一邊思考著那所謂的隕石,一邊隨意的看著路邊的行人。
直到車在紅燈的時候停下,而路邊又恰好走過一個淋著雨,完全沒有慌亂的意思,似乎也不想打傘的青少年。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邊的目光,那個少年抬起頭,直直的向宮崎佑樹看了過來。
宮崎佑樹和他對視著互相看了看,兩人都沒有說話。
宮崎佑樹往前看了眼倒數的兩秒,沒有太多的猶豫,就讓司機在前麵靠邊停了車。
……
“這就是你帶了個小鬼回來的原因?”
鬆田陣平的眼神中寫滿了不愉快的看著坐在旁邊安靜擦頭發的月詠幾鬥。
宮崎佑樹一邊衝著牛奶,一邊對鬆田陣平笑了笑,安撫著他說道:“我問他他要去哪裡他也不說,隻讓我隨便把他找個地方放下來……沒辦法,隻能帶回來了。”
鬆田陣平擠進了廚房,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沒人告訴你不能隨便撿人回家嗎?”
宮崎佑樹看了眼低著頭,視線都被毛巾擋住了的幾鬥,於是湊過去輕輕吻了吻鬆田陣平的唇角,“好了,他是我老師的孩子,不算是隨便撿人。”
鬆田陣平的喉結微微滾動,但到底是沒說什麼了。
隻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伸手拿了其中一杯牛奶,氣悶的一口氣喝了下去。
宮崎佑樹不由歎氣,“你不是不喝牛奶嗎?”
鬆田陣平故意頂嘴:“隻是不愛喝,沒有說不喝。”
宮崎佑樹無奈:“喝吧喝吧,一杯夠嗎?”
鬆田陣平放下空掉的杯子走了出去,“不喝了。”
宮崎佑樹攪拌著另一杯牛奶,等確定溶解充分了,就端著那一杯走到了月詠幾鬥的麵前把它放了下來,“喝點牛奶暖暖身子吧。”
月詠幾鬥:“我不喝。”
宮崎佑樹看了看他:“多喝點容易長高,而且現在這個天氣淋了雨,喝點熱的會比較舒服。”
月詠幾鬥還想說什麼,但宮崎佑樹已經起身走開了。
鬆田陣平出去抽煙了,明顯是不擅長和青少年期的人交流,於是直接的就放棄交流了。
更何況有著月詠幾鬥在,他也沒辦法和宮崎佑樹做些什麼。
月詠幾鬥看了看麵前的牛奶,旁邊是阿夜聒噪的聲音,不停在喊著一些男人接吻了的話。
月詠幾鬥的眼神微暗,那些掩藏在他過去記憶中的畫麵,也都一一的冒了出來。
他閉上了眼睛,就聽宮崎佑樹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說起來幾次遇見你,你都是淋了雨的樣子。”
月詠幾鬥不喜歡淋雨之後濕漉漉的感覺,但是他也不喜歡帶傘打傘……除非是背著小提琴包,否則他也不太在意到底有沒有淋雨。
他就這麼在心底對宮崎佑樹的話做出了回應,麵上卻什麼都沒說。
他還在想剛才那個男人,現在和宮崎佑樹在一起的是那個人?
他和自己的父親沒有聯係了?
還有……他家裡沒有任何和音樂相關的東西……
這些事情,讓月詠幾鬥想了許多,也有了更多的疑問。
他明明想了很多,但最後開口說出來的卻是和他想的完全沒有關係的話。
“你很喜歡帶陌生人回家?”就不怕出什麼事嗎?
他想剛剛那個男人說的是對的,不要隨便撿人……但顯然宮崎佑樹不是的,他撿了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
隻是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
“不是喜歡,隻是沒有辦法看到了不管吧。”宮崎佑樹將冰箱裡的食材拿了出來,“而且你也不是陌生人。”
月詠幾鬥知道,他是他老師的兒子,而他曾經和自己的老師是情人。
想到這裡,月詠幾鬥不小心動了動手,把桌上的牛奶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