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刻的記憶和感情在時間門的洗刷下也會變得模糊……但我想你想聽的應該不是這個?”宮崎佑樹雖然是在問,但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他說:“如果我說沒有忘記零,那麼就是對我們的這段關係不負責;反之,如果我說已經忘記了,但這樣短的時間門又顯然太過虛假。”
鬆田陣平低垂著眼,眼睫輕顫,似乎是印證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聽到宮崎佑樹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說:“不論是答應交往的時候,還是現在決定分手,都是依照我的本心的決定,沒有任何的勉強。”
“而我決定分開,也並不是因為零。”
他伸手,輕輕的捧著鬆田陣平的臉,讓他和自己對視,“我這樣說的話,能理解嗎?”
他的目光一如之前,動作更是溫柔,讓人很難去相信他現在在說的卻是“分手”這樣的話。
鬆田陣平聽懂了宮崎佑樹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自己,他不是因為降穀零的原因要和他分開。
但這並沒有安慰道鬆田陣平。
因為這就意味著宮崎佑樹決定結束這段關係的原因更多的是在於他們彼此身上。
甚至鬆田陣平也清楚並非是“彼此”,而是他一個人的。
是他沒能夠好好的去維護這一段關係。
明明最初想要在一起的是他,但沒做好的也是他……或許在宮崎佑樹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開始一段戀情。
宮崎佑樹又是不是……對他很失望呢?
想到這裡,鬆田陣平便覺得心口悶痛。
那樣沉甸甸的感覺並不好受。
正常來說,他應該讓宮崎佑樹給他機會。但因為降穀零、因為萩原研一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為不自信……這些種種的一切,都讓鬆田陣平沒能夠說出這樣的話。
若是真的說出口來,鬆田陣平想或許宮崎佑樹會答應,也或許會拒絕。因為他是那樣的溫柔,也因為宮崎佑樹從來都很有原則。前者是宮崎佑樹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後者則是他在知道宮崎佑樹做錯了事後就決定要和降穀零坦白並且分手的時候就已經清楚體會過的。
但他做不到那樣狡猾的,利用宮崎佑樹的心軟去掩蓋自己的錯誤。
好半晌,鬆田陣平抬手拉下宮崎佑樹的手,然後卸了力氣的鬆開了宮崎佑樹的手。
他說著,抬眼和宮崎佑樹對視著目光,並不避讓:“是我沒做好。”
宮崎佑樹:“你不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說:“不論是我們之間門,還是研一的事。”
“你需要適當的放鬆和休息。”宮崎佑樹對著要分手的鬆田陣平,語氣倒是並不冷漠,甚至可以說是極為溫柔,“你太緊繃了。”
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並沒有正麵的答應宮崎佑樹。
他轉移了話題,“我……知道了。”
其實他並不是在回應宮崎佑樹“放鬆和休息”的話題,而是在表達自己已經收到了“分手”這個消息。
因為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答應”或者“同意”這樣的詞彙,因為他內心根本就不想。
他隻是沒有臉去讓宮崎佑樹等自己……因為他清楚即便此時他保證了,之後如果遇上了什麼和萩原研一爆炸事件有關的線索,他還是會拋下宮崎佑樹。
他不想讓宮崎佑樹覺得他把兩個人交往的事情顯得太看清,但除了接受分手,他同樣無法去反對。
所以他說:“我是認真的……這一點我不想你誤會。”
他對他們的關係從來就不是“玩玩而已”的心態。
也是因此,他才會掙紮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也是他在下意識隱晦的在向宮崎佑樹挽回。
宮崎佑樹笑了笑,然後說起了其他。
宮崎佑樹說:“大多數往往對身邊的人極儘苛求,卻對關係更為疏遠的人滿懷耐心與善意。”
宮崎佑樹看著鬆田陣平,“因為他們總是覺得‘未來的時間門很長,總有一天能夠彌補’。”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永遠的停留在原地等待。
宮崎佑樹沒有將話說完,但鬆田陣平卻已經聽明白了宮崎佑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