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站起來時,大家依舊跪著。等中年女子的手高抬時,所有的人也才敢起來,大家開始高聲的、熱烈的、虔誠的喊“巫神,巫神!”那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中年女子在大家的呼喊聲裡,徐徐轉身走下高台,直到第二鼓聲起,人群再一次的安靜下來,同時也意味著,巫舞要開始了。
有長者巫覡上台,說這次祈願跳巫舞的,並非老藥婆們,乃是各大巫家的小姐。
年輕的小姐們上台跳巫舞是極其難得的,絕大多數情況下,很多人有生之年裡,也就一次機會,那就是繼承人儀式日。今年來的人特彆多,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在巫舞這塊。當然,很多人還是抱著虔誠的心態,不敢有觀表演的心思。
隨著長者巫覡退下,年輕的小姐們依次上台。五位姑娘身量相差不大,並都著黑裙,臉上更是蒙了黑色的麵紗,給人以無限神秘之美。她們的手腕和腳踝抬起,擺出優美的姿態,這便使得紗衣略褪,露出纖細的手腕、腳腕,以及上麵帶著的小金鈴。
跟隨神秘低沉的吟唱聲,五位姑娘開始起舞,隨著她們胳膊的抬起、晃動,腳步的騰、跳、轉、挪,她們手腕腳踝上的鈴鐺開始相擊,就有清脆的鈴聲四傳開來,這聲音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似風、似雨,似清泉滴滴......讓人的心跳和呼吸也漸漸的跟著鈴鐺聲的節奏而跳動。
鹿鳴不查,旁人也不覺,隻老嫗嘀咕了一句,“竟是墮落到要以鈴聲統禦人之神魂麼?到是也可算是些本事!可惜,真正大巫,何須此等外物為引!”
在看台另外一側的茶樓雅間,有一老一少也在看著表演。少女看上去十歲不到,穿的整齊乾淨,隻是額頭跟老壽星似的畸形外凸。少女此刻正胸口抵著欄杆,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老嫗頭發半白,站在少女背後,展開雙手左右搭在欄杆上,恰好的將少女護在身前。她的目光也掃向台子,但更多的是落在少女身上,並不時的提醒少女,“小心些,莫掉下去了!”
“祖母,琪姐姐----跳的可真好!”說話的少女,叫梅真真。她的話語節奏十分緩慢,咬字也含糊,似是大舌頭,讓人聽起來很費勁。
身後的老嫗,是梅真真的嫡親祖母。人稱梅老夫人。梅老夫人慈和的摸摸梅真真的頭,嗯了一聲。
麥州巫家分五姓,羅、齊、柴、葉、梅。
羅家是如今的巫主,其餘四家,其族女,都具備著巫主繼承人的競爭資格。
梅家在五家裡,排在最後,不僅僅人丁不旺,隻有一支嫡係,而且這嫡係姑娘,還是一個智商不全之人。
這便是梅家,便是梅真真。
原本,在台上行巫舞的應該是梅真真的。但如今,卻是另外一人替代了梅真真:梅琪。
這梅琪,原隻是奴家子,被梅老夫人收養為義女,賜姓梅,並非梅家真正的血脈。
......
阿正懶洋洋的看看阿忠,“好看嗎?我怎麼覺得,比我家裡那些舞姬差一些呢!”
阿忠隻道是。
“竟是將她們比作舞姬!”華服男子噗嗤一聲笑,“這要是被她們各主家知道,哼哼!”
“這不也就咱們一家人嘛!”阿正看看華服男子,嬉皮笑臉起來。
就在這時,卻聽台子方向一聲“嘿---呀---”。這聲音,似是一唱輕歎。卻見那原本戴黑色麵紗,著黑裙的姑娘們,竟是在一個轉身後,變成了一身雪白的紗裙,她們的臉上遮擋容貌的,也成了白色紗巾。
她們給人的感覺從神秘,變換成了聖潔、乾淨和純粹,仿佛代表著世間一切的美好。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一點聲音都是對神靈的不敬。
阿正也又站起了身來,聚目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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