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鹿鳴和錢木生,小鹿猛的停下腳步。一身素衣、拿著鏟子的九象也停下腳步。他看到,天邊的雲霞紅豔豔的,那遠處的少女,就被攏在那片霞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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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象的新家,從桌椅到擺件,有新有舊。新的都是置辦不久的,而那幾件老物件,是福阿婆舍不得丟,九象就保留下來了,原本是要收起來的,現在被拿出來擺在那,顯的很突兀。
九象手裡拿了泥爐和銅爐從廚房出來,他給鹿鳴和錢木生都泡了茶後,也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坐下後,九象的手指撫過簇新的高腳杯盞,垂眸看著茶葉舒展開,卻是不說話。
鹿鳴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問為好,也就捏起茶盞來。
錢木生性急,問道,“小哥,到底那天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過來的時候家門開著,可你和福阿婆一個都不在!”錢木生看著九象,追問道,“桌子上的碗筷都擺的好好的,廚房裡的米麵菜也都置辦著,怎麼你們就突然不見了。”
“然後你突然回來了,福婆呢?”錢木生左右張望,他沒有聽九象提起過福婆,上次來也沒見著,今天再來,也隻看到了九象。
鹿鳴心裡則是緊繃著的,她進屋就摸了摸小鹿,然後感受到了一種悲傷的情緒。再然後,她發現福婆一直沒見著人。會不會......
“我娘過世了!”九象以一種很平靜的聲音回答道,他手裡的茶盞也放了下來,抬頭看鹿鳴,再看錢木生,接著說出了十分涼薄的話,“我娘喜歡熱鬨,喜歡你們,我便遷就著我娘,跟著你們近乎。但其實,我更願意一個人清靜的待著,如今我娘已去,我也沒必要套上人情世故的麵具了,所以,我家,以後就請你們不必來了。”
九象這話一出口,錢木生的手指就捏成了拳頭,人臉也被氣成了豬肝色,他豁的起身,伸手拎揪住九象的衣領子,眼睛瞪大,怒道,“你他娘的說什麼?”
鹿鳴也豁的起身,驚訝的看著九象,臉也跟著紅了。她和錢木生都當九象是朋友的。如今,九象卻說他隻是遷就福婆才跟他們親近,如今福婆不在,他就要和他們斬斷了關係。
九象,真的變了。
被錢木生揪主領子的九象沒有掙紮反抗,他隻是抬眼看錢木生,平靜繼續說出涼薄的話語,“就算以後在街上遇著,也當作不認識吧。我不欠你們什麼,你們也不欠我什麼。朋友?我心裡可從來沒有當你們是朋友!”
九象最後的話出口,錢木生一拳頭打了過去,九象依舊沒有反抗,他的左臉就那麼的挨了一拳。錢木生氣急還想再打下第二拳,卻是被鹿鳴給環住胳膊,阻下了。
鹿鳴咬著唇,看著九象。老實說,她的心裡真的很難過,可又覺得奇怪,突然失蹤,突然回來,突然改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你彆想太多了!”九象似猜到了鹿鳴在想什麼,他斜眼看鹿鳴,冷笑,說出紮心的話,“我家是發生了些事情,所以我娘沒了。但我不想更你們再有來往,隻是簡簡單單真真實實的不想跟你們來往。你們一個是獵戶,一個是破落的小姐,而我,就一個采藥的,我們之間需要往來什麼?鹿鳴小姐,除非你是想要嫁給我,不然,你一個女孩子家跟我一個年輕男子走那麼近是要圖什麼?”
“我他娘的-----!”錢木生聽不下去了,怒的打下了第二拳......
鹿鳴的眼眶則忍不住的紅了,眼前的小哥,真的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