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日複一日,秋來,月圓,立冬,小雪。
鹿鳴和她的同伴一起在藥院努力的學習,藥院的藏書是不限製的,隻要你有能力,整座藏書樓的書都可以借去看。
讀書到半夜三更,那是常有的事。如此的氛圍下,就是符牡丹也刻苦努力著。
對巫技的教學卻始終是在最初級的認識階段,就是記口訣和臨摹各色各樣的符。
巫舞的傳授也同樣是最初的階段:吟唱。
其中柳晴和尤商卻偶然有被梅老夫人帶出去遊曆,鹿鳴等人好不羨慕,她們自然也問過柳晴和尤商,老夫人究竟單獨教授了她們什麼。柳晴和尤商都說,老夫人隻是帶她們去看山,看水,看人,更多額外的教學,卻並不多。
雖說柳晴和尤商確實是七人裡麵最出色的,可進步最明顯可見的當屬鹿鳴。都道鹿鳴是刻苦努力出來的,唯鹿鳴自己知道,刻苦是真的,但也依靠著她的“血脈”。她隻要看過的書籍就再不會忘記。就好像她的身體是無邊無際的寶藏,書籍就是鑰匙,鑰匙開啟寶藏的門,裡麵的金光燦爛就再是遮掩不住。
孟婆和七婆婆都看在眼裡,內心十分的歡喜。
這中間,柳晴中途回家了一次,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因為意外,過世了。如此一來,柳晴算是和鹿鳴一樣,也成了無父母兄長能依靠,隻有一家藥鋪支撐著的孤兒。鹿置喪期間,鳴等人都有前去幫忙,也便是因為幫忙安慰,幾人之間的感情又有加深。
其中,尤商和柳晴就漸漸的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轉眼就就近了年尾,藥院再一次的放假。柳晴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梅老夫人帶去了麥州,其餘人則是各回各家。
再到赤石城,又是飄雪的一年,但雪下的不大,成不了災。新來的知府和守備又在入冬前就加固了城裡的屋梁房舍,又提前囤了官糧,就是成災,也不會跟上一年一般。
藥鋪有林掌櫃的在,日益見好,鹿鳴不需要看賬本,隻看林誠給她的銀票就知道鋪子獲了利的。而鹿家在大火裡被毀的宅子,也終於是落成了,這其中,錢木生夫婦還有以前受過鹿鳴恩惠的獵戶們幫了不小的忙。隻是裡頭的布置是要仿造以前的還是改上一改,這還得看鹿鳴的意思。
鹿鳴的意思是儘可能的按照以前的來布置。有錢木生和鄰居獵戶的幫忙呢,在大年節前,鹿宅正式掛上了門匾:鹿宅。
大年夜,是鹿鳴、林掌櫃、小杏、錢木生一家一起過的。
正月初三,胡爺爺和胡阿四竟是來拜年。其實拜年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來看看鹿鳴過的好是不好。其實胡爺爺托來赤石的人留意過鹿鳴的事情,知道她去了梅氏藥院,心裡也安定不少。而林誠鋪子初期的銀錢,有胡掌櫃的部分投入。胡家對於鹿鳴的關心,是默默且真誠的。
鹿鳴自然親自招待。
胡阿四悄悄的、擠眉弄眼的告訴鹿鳴,他和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羅韻,有進展了。
轉眼又到了正月十五。年節也好,元宵佳節也好,都是外來民進來後帶進來的,雖然受到了巫家的影響,街道上的熱鬨稍減,但聚會和吃喝還是不少的,家業大些的,則直接在自家的院落裡麵置辦了花燈,比街上更是熱鬨。
符家是官家親眷,家業頗大,和往常一樣置辦了華燈,無論是林木花叢還是樓台水榭,都被點綴的光輝熠熠。
“嘖,這得花不少銀子哪!”張知眉吃驚的掩了掩嘴。
“不過是真好看!”梁福女笑眯眯的道,若是以前她也會置辦一些燈盞,比不上符牡丹家的,至少也能漂亮養眼。可如今梁福女和其母親的地位已經是遠遠不比當初了。
“我能否說這是朱門酒肉臭?”鹿鳴笑,她並非是真的指責符家,隻是關係親近的一句玩笑。畢竟符家的錢也是他們努力掙來的,應該怎麼化,旁人誰也沒有資格去品頭論足。
符牡丹自然也不惱,她知道這是玩笑,卻見她得意洋洋的手叉腰,“咱符家確實是朱門,但門外絕對沒有凍死骨。赤石的災後重建,我們符家出人出力出錢可不少咧!”
符牡丹反將鹿鳴一軍,“你不是散儘千金賑災的善女麼,你後來又出了什麼?”
這不是譏笑暗諷,隻是打鬨。
鹿鳴後來自然也是出了不少的錢,她的錢全部用來高價買回原本屬於農戶獵戶的地以及種子,然後再底價轉租或者專賣給農戶獵戶。這是一筆相當不劃算的買賣,但林掌櫃卻很是支持,甚至是拿出了他的部分。
不過對於符牡丹的反問,鹿鳴不作答,隻抿著嘴巴笑,並伸手去掐捏牡丹的臉,嘴上道,“比不過你,比不過你,你家大業大,我小門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