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文貞也是很厲害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一出手就能取他性命的人。若不是胸口的地方有護鏡,他的命,今天怕真的要交代了。
文貞從來不嫉妒高手,能讓他受傷的他都尊重。
九象不回答,隻是凝眉看文貞。他出手,必不能留活口。留活口的話很有可能出大麻煩,比如被禁衣衛那邊查過來......。福婆的事情,就是他的大意,他絕不能大意在留一條尾巴等人來抓。
可鹿鳴明顯認得這個人,而且不願意他死。
那麼眼前人,殺?不殺?
如果先假意的放任其離開,要再找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就算是巫覡,也無法憑空找到一個人的。
九象垂眼看了看鹿鳴。他看到了她的懇求,也看出她現在身體的不適。
鹿鳴也抬眼看九象。她看到了他的冷靜和淡漠。
然後下一秒,九象冷硬的回答,“不行!”話音餘繞在耳邊,鹿鳴已覺周身一空,九象的人影已經閃向文貞,手裡的匕首翻轉如花,直取文貞要害。
他不能留活口,隻要看到他動手的人,都得死!
鹿鳴眼見著事情出了這般意外且自己無法阻止,又急又怕,加上本來就頭疼到要炸裂了,此刻二眼一黑,一頭朝前栽倒。
而文貞,又豈肯輕易就死。關鍵時候,他摸了一把飛刀,目標卻不是九象,而是鹿鳴。
為保鹿鳴,又為鹿鳴不一頭重重栽倒在地,九象不得不一咬下先去接下飛刀並扶住鹿鳴,而等他再回頭要殺文貞的時候,文貞已經跳上馬背,逃走了。
九象看著文貞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昏死過去的鹿鳴,捏了捏拳頭。他不知道為了鹿鳴冒可能被禁衛查到的風險是不是值得。不過,值不值得,此刻都來不及了。
九象蹲身,抱起鹿鳴並將之放進車廂內,當他要直起身的時候,卻又是眉頭一緊,伸手摸了摸鹿鳴的額頭。
她,發著高燒!
九象的神色,變的凝重,然後趕起馬,急急的趕往赤石。
再說文貞這裡。
他逃開之後,便回到了原來的宅子裡。
宣鳳鳴穿了灰褐色的頭蓬,將臉遮掩,也將身上的大紅吉服遮掩。她走出屋門,準備離開。
老管事已經準備了馬匹。
文貞下馬,立刻對著宣鳳鳴跪拜,“殿下。”
“文貞哥哥怎的這般早回來了?”宣鳳鳴攏著手,眉頭皺起,這個時辰,文貞應該是在送鹿鳴歸家的路途之上,“出什麼事了?”她腳步跨出一大步,而這句問話,急躁且包含了擔憂色,“我說過,你要護她平安回家。”
“是!”文貞垂著頭,“她有朋友來找尋,來人身手不俗,且欲置我於死地,若非殿下送我護心鏡,隻怕末將已命隕與此地了。”文貞十分虔誠的將成拳的手在胸口拍打了三下,以示意對宣鳳鳴的效忠。
朋友?身手不俗的朋友?宣鳳鳴的眼眸左右轉動,她不記得鹿鳴有這樣的朋友!不過也是,命運本就有了不同,她身邊出現不一樣的人,也是正常。
總歸,還是要再見麵的。
宣鳳鳴轉身,柔和的一聲“文貞哥哥,你起來吧!”的同時,人輕盈的跳上馬匹,馬背上的她俯視著文貞,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文貞哥哥你,也當回去了!”
“等一下!”文貞聽聞宣鳳鳴說要回去了,忽的身體繃直,抬頭直視宣鳳鳴,同時他的手伸出,抓握住了馬匹韁繩的一段。
宣鳳鳴微微皺眉,二手卻索性鬆開馬韁,將兜帽戴會頭上,遮掩住麵容。
“鳳鳴!”抓握住韁繩的文貞卻是繼續開口,他說的很慢,也很痛苦,他此刻也沒有再喊殿下,而是知乎名字。
“此番遠嫁,你可,傷心?”
此番遠嫁,你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