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樹木,嫩芽新發。到底是初春了,偶然春雨,晴朗的時候還是更多些。
人的傷口,也好的快些。當時候文貞出血過多,又是因為傷到腰腎,所以前幾天文貞都是渾身虛軟的歇躺著的。
這不,此刻的文貞,能下床走走了。
鹿鳴給他用針線縫補腰腎的事情到底太過驚駭。鹿鳴和七婆婆誰都沒有對文貞提具體的經過。
“並沒有!”鹿鳴不承認,手裡製藥丸的動作快了幾分。滋補的藥,七婆婆可以做,但鹿鳴做的這味藥不太一樣,她做的是鹿家的定風丹,也就是記載在那非紙非木,許是某種野獸的皮子做的書籍上的方子。
也不全然是原本的藥效,隻稍修改,是補氣的。
文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應當是過了有一會了,也看出鹿鳴有心思,這才一問。
聽鹿鳴否認,他就笑笑,站在邊上,眼睛卻一直看鹿鳴。
鹿鳴知道他在看她,畢竟不是太熟,又男女有彆,鹿鳴臉微紅,道,“你還是歇著去吧,能多歇一刻是一刻。”
文貞卻是不走,沉默了片刻後,忽道,“我去行刺了南武的太子,所以受傷了!若是沒有遇見你,想必我就死了。”
聽到他說行刺南武太子,鹿鳴的手間動作一頓。什麼太子皇帝,距離她很遙遠的。便是鳳鳴公主出現,如今回憶起來,也恍然若夢。
她腦海裡一時間的念頭是:也不知道,鳳鳴公主現在走到哪了!
“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如今走到哪了!”文貞竟是說出了鹿鳴心頭的一歎,然後有視線看鹿鳴,“公主殿下說,我可以相信你,我也需保護好你。如今是你救了我性命,我自然是要更好的保護你的。你我相見不是頭一會了,到是沒有正式的介紹過,我叫文貞。噯,你叫什麼?公主殿下能行巫,她千方百計的要見你一麵,是因為什麼所以很看重你?你彆誤會,我不是盤問你什麼,我隻是說說我的困惑,我也隻是想說,既然你是公主看重的人,那我自然也看重。”
文貞說的,很囉嗦,那麼囉嗦的一大堆,其實就是二點:她很重要,她叫什麼。
“鹿鳴!”鹿鳴頭也不抬的回答。至於保護......鹿鳴想,她沒有仇人,沒有什麼性命憂患的。不過同時她的腦海裡也想到了一個人,九象。
鹿鳴一直以為九象隻是一個采藥的小哥。但是和文貞對上手的那一刻,鹿鳴便知道,九象,不是簡單的采藥小哥。也便肯定,九象要和她斷絕乾係,也許是真的有原因的。
鹿鳴後來沒有找九象,便是覺得不需要找,也不需要問。
文貞喃喃了下鹿鳴二字,很不走心的誇了聲好名字。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刺殺南武那太子?”文貞有些話癆起來。其實並非是他話癆,實在是他此刻太需要有人說說話,鹿鳴是公主信任的,那麼他也能信任。而且鹿鳴是不在他們圈子裡的,那麼他就更能傾吐發泄一下了。
“謀劃血色婚禮的人,是太子!”鹿鳴一針見血的回答道。太子,血色婚禮,她聽到過多次,也記住的很。而且......這些事情入她耳,她的心口都會特彆的難受。
鹿鳴的回答讓文貞神色黯然下來,隨即黯然成為了憤恨,“是,所以,他應該死!對不對?”
鹿鳴沒有評說,便轉移話題問,“七婆婆認識你?”
“如果你沒說,她便不知道我是誰?能找到這裡,自然是我們的人。但我們的人相互之間,並不問身份來曆。我能使動她,她需聽命於我,這就足夠了。”
鹿鳴哦了聲,明白七婆婆和文貞之間並不相互認識。
文貞則似乎因為剛才的憤恨,心情不是太好,終是轉身離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