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的鞭子伺候下去,九人裡麵無一人討饒的。
是夜,狂風起,到夜半就落了一場急雨,等天曉時,太陽沒有出來,天色雲壓壓的。
鹿鳴和九象一早又來到了羅巫主府前,從稍微一些的酒樓上看去,能看到那些散巫都還跪著,隻他們的身邊都有羅家的丫鬟幫著撐傘。
“你瞧,巫家還是很仁善的!”鹿鳴手指著遠處對九象道。
“但你也想到了,也許是假仁善,是給世人看的!”
鹿鳴一抿嘴,該死,她是真的想到了。
不過她相信,事情總會給個交代,巫主不可能讓人就這麼一直跪著的。就是......
“我後來想到一件事情。”鹿鳴道。
“什麼?”九象略垂頭,看鹿鳴手摸下巴。
“你說雲素婆婆被捉有些日子了,可他們......。”鹿鳴下巴點了點羅府方向,“聽圍觀人議論,是最近才來擊鼓喊冤的,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若要喊冤問情,早就應該來了!九象昨天就想到了,隻是沒有提。
“結論呢?”九象問。
鹿鳴雙肩一耷,有些喪氣的搖頭,她起疑了,但沒有結論。
九象知道她沒有結論,她起疑了,但她一個小丫頭身在雲霧裡,沒有四通八達的耳目,也未經曆過太多,想要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
九象自己,到是有些結論了,他和八音在麥州藏身,也算是有了一些耳目的。
但九象不打算將他知道的告訴鹿鳴,帶她“耍”過這一遭,給她的心一份安穩,便是最好的了。
“看,有人出來了!”鹿鳴手指朝前,卻見羅府大門徐徐開,是有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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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巫主府發了告示:十二散巫,殺害北疆公主,罪不可赦!
“大人,這是逼著我們認了這些人啊!”左弓雙手抱拳,看著韓烈。他們對散巫的言行拷問才開始,那邊巫家就發了告示,認定了散巫就是殺人凶手。
“人,是巫主的人捉的;人,是巫主的人去鼓動的。人,又是巫主定成凶手的!”韓烈手指輕輕擊打案頭,慢慢說話,徐徐思量,“這羅巫主不是蠢笨的人,如此手段讓我認下殺人凶手,則太不高明了。不應該啊!”
“我們怎麼辦?”左弓問道。
韓烈沉默了半餉,眼眸裡閃過狠戾,“按照之前說的,你去捉人吧!”
“是。”
這邊鹿鳴坐在茶樓包間裡,手死死捏著茶杯,她神色呆呆木木的,可眼睛裡的眼淚,卻是成線流淌。
九象坐她對麵,目不轉睛的盯著鹿鳴。九象不明白鹿鳴怎麼了,剛才是好好的,但在羅巫府邸前看了告示後,人就變成這樣了。
她的樣子,似失了魂,她在流淚,則是悲傷。
因為那北疆公主的死悲傷,還是因為散巫被認定成凶手悲傷?
可都沒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