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天色才剛剛黑,呂賢知府還在和妾室調笑著,咋一聽到“瘟疫”二字,呂知府的神色也立刻大變。
他連忙起來,汲著鞋子就朝外走,並問清楚詳細,“不是都控製住了麼,如何還有瘟疫?那些宮裡來的禦醫呢?毛醫首呢?”
“是費家鎮那邊爆發出來的。”官吏一腦門子的冷汗,一麵急走一麵用袖角擦拭,“宮裡的大人已經到費家鎮上了,便是毛醫首要我等來稟告,說這瘟疫病性有變,怕是控製不住了。要您趕緊做好最壞的打算,最好是立刻就將城裡的人疏散去。”
呂知府邊聽邊走,到這裡忽的猛然停下了腳步。
呂知府陰沉的看著官吏,輕輕的問,“那毛醫首親口說的,他也控製不住了?”
“是!”官吏急切的點頭。
呂知府卻是不走了,他的眸子左右轉動,眼神閃爍,到最後他的左手一把揪過官吏的領子,從牙齒縫隙間擠出那麼一句,“去,將護城的官兵都調集過來!”說完,推了官吏一下。
那官吏是呂知府心腹,很是明白知府的心胸手段,聞言他就立刻知道呂知府打算要做什麼,他踉蹌的後退二步,手捂胸口,試探的道,“大人,那費家鎮可是有一千多人呢?還有,毛醫首等宮裡派遣來的大人,被他們知道的話...........”
“哪來那麼多廢話!”呂知府沉臉呸了聲,“老子已經上了奏文給朝廷,陛下此刻怕都看過了,如今你說還有瘟疫不得控製,這是欺君,這,我是要掉腦袋的!我掉腦袋,倒不如,讓他們掉腦袋!”燈盞搖擺下,呂知府的麵色昏昏暗暗,明明滅滅。
“可毛大人他們......。”小官吏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人要是都在費家鎮了,被感染瘟疫然後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毛大人他們,也不過是一個人啊!”呂知府的眼底寫滿了狠戾,“若是不在那,就是他們命大,區區幾個大夫,你們還做不到堵了他們耳目?”
當夜,費家鎮散落的村民被具體、被州府官兵包圍。呂知府以為人都殺掉了,秘密不會透牆而出,瘟疫也能得到有效控製。可實際是,百姓並不願意被當了羔羊屠殺,他們奮起和官兵反抗,死了不少人,可也逃出了幾人......
“大人,這可以怎麼辦啊?”官吏又開始冒冷汗了,那些人逃出去了,定然是要亂說話的,而且還要傳染彆處的啊!
“慌什麼,怕什麼!你之前說這病一旦染上,多久死去?”
“三日,不出三日,全身潰爛而死!”
“那就不怕了,隻五日,他們到不了彆處!你派人到各路口把手著,見到染病的,立刻殺了。我不收他們,老天也會收了他們去的!”
“可感染了旁人呢?”
“如今街麵上還有什麼人,人人都躲在家裡不讓外人靠近,他們感染誰去?”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呂知府也隻是自己以為英明,實際上他沒有預料到,那些逃走的感染者,有人死在了水源裡,有人被野獸啃噬,野獸跑到遠一點山上,然後被外城的獵戶獵了回去。
也有感染者死後,膿水感染了植被,植被被兔子、鳥能吃了,糞便落在了附近的一些地方,也落在了遠一些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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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梁福女和張知眉有心陪鹿鳴,可到底不是太方便長久的客居梅府,所以三人留住了二天,第三天離開麥州回了赤石。幾人相約著在黑石見麵。
鹿鳴臉上的笑就又斂起來幾分,柳晴雖說也來看她,但到底不是每日都來,說是梅老夫人讓她背記不少的書籍。到是梅真真,在牡丹幾人還在的時候來了鹿鳴處,之後則是天天來。她來也不做什麼,就是和鹿鳴二個人你一輪我一輪的丟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