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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婆重新放低下頜,點點頭,垂眸掩飾住眼神的閃爍,“孟姐姐還好,就是前陣子病了。是擔心殿下,又受了寒。不過無礙的。”
鹿鳴又是點頭,伸手攏嘴上打了記哈欠。
七婆卻沒有有眼色的起身告辭,隻當沒有在意鹿鳴這記提示性的哈欠。七婆神色嚴肅的說到了涼州的事情上來,她將成合房間裡看到的蟲卵以及接下來的安排,無一遺漏的告訴了鹿鳴。
“我懷疑這是巫蠱。殿下怎麼看這事?”七婆留意的看著鹿鳴。
鹿鳴茫然的搖搖頭,舌頭還打了個結,“巫,巫蠱?”
七婆的肩微微垂落,“是啊。不過殿下知道就好,莫要告訴旁人。究竟是否是巫蠱,也要等麥州那邊怎麼看。時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吧!”
鹿鳴送七婆到門口,自己也洗漱上床了。
而回到自己屋的七婆卻是在桌子旁邊坐了好一會,她神色帶著失落,嘴巴裡還喃喃著,“果然還是不夠。”
夜半時候,眾人入夢。官驛這邊卻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最先推開驛站門的是一名黃衣少年,少年身體健壯高大,腰著配劍。
少年推門進來後,身立刻避讓到門邊,手握劍柄站好。就有精美繡花,白底鹿皮的鞋子邁過門檻來,等步子邁落,則見是紅色衣袍,外罩霧紗的又一年輕少年進入。他發以玉冠,腰間玉帶,環佩琳琅,手間則是一把扇子輕輕敲打。
來的這少年,卻是鹿鳴認識的、當年一起去過湯泉山的阿正。黃衣少年則是阿忠。
隻是幾年不見,阿正和阿忠都長高了不少,阿忠還魁梧了。
而阿正,原本女相的容貌也有褪去,即便笑起來還是有酒窩,即便眼眸流轉還是瀲灩非常,可整體的五官開始偏向於男子的硬朗。
驛丞親自接待,並將人安排到了上好房院裡。
“公子,床都鋪好了!”阿正出門,永遠隻帶一個阿忠,所以除了貼身保護的任務,阿忠也能做鋪床疊被等細活。
“恩!”阿正原本坐在桌邊,右手撐著下巴思考什麼,聞言捏起旁邊的扇子起身走到床邊。他將扇子遞給阿忠,邊自己脫衣服邊問了句,“你說他到哪了?”
“應該還有四五天就到涼州了吧!”阿忠將扇子放進胸前,伸手接過衣物掛好。
倆主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沉默了片刻,等阿正坐進床裡,才又問了句,“那你剛剛可打聽到了,她在不在這裡?”
阿忠這時候笑起來,連連點頭,“在的,在的。”
阿正雙手枕在腦袋後,也跟著笑起來,“他鄉遇故知啊!一大喜是不是!”
“是是是!”阿忠狗腿的點頭。
一日無話,第二日天色蒙蒙亮,巫家人都早早起來了。隻是天公不作美,外頭陰沉沉的,還嘩啦啦的下著雨。
“這雨,下午應該能歇停!”成合看著天空,一手反在背後,一手摸著下巴胡茬,好半天以後對身邊人道,“剛好,你們將人先分分,再看如何安排到各鄉縣去!我出去一趟。”
成合是應了石慈鴻的邀請,去看那些已經被蟲卵所害的人。他到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而是帶了各家領隊同去。
留在驛站的人在洗漱後到外間吃飯,舟車勞頓,又換了新地方,不少人沒有歇好,麵容顯有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