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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想過自己先下山找人來幫忙,可她回不去。不是來路記不得,是下山的路很多是峭壁懸崖,她來時靠九象的功夫,去時一個人?那能摔的粉身碎骨。
沒有彆的出路,隻能等。等九象的傷好起來些。鹿鳴也曾希望旁人能救找他們,但是九象說,沒人能到這裡來的。便是巫家也視這裡為禁地,不會願意來的。
無法離開,隻能拚命活下去。九象無法行走,藥和吃食就都落在了鹿鳴的身上。一開始鹿鳴是摘野果吃,遇見草藥也帶回來。但九象的身體需要肉來補充營養,鹿鳴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天天的果子吃得隻覺得胃口寡淡,需要肉味。
捉了些小獸失敗,垂頭喪氣的回來後,九象教鹿鳴如何設陷阱。前幾天並沒有收獲,但到第五日,果真捉到了一隻野獸。鹿鳴歡喜的嗷嗷叫,喊著“終於能吃肉了!”
沒有鹽酒調料的野獸肉並不好吃,哪怕按照九象說的包了些帶香氣的樹葉一起煨,也一樣會吃到腥臊味。但肚子餓了,什麼都吃下去了。
吃剩餘的,鹿鳴切好包好,藏起來一部分,其它的部分則掛到了有陷阱的樹上去當誘餌,許還能捉到野獸。
當下已是秋季,山裡就更是冷了,哪怕是山洞裡生了火,也暖和不了幾分,所以夜裡,倆人就靠擠在一起睡。誰也沒有矯情,誰也沒有張口具體談這個事情。
日子就這般一日一日過去,九象的傷漸漸的恢複著。可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像能下地如平常行走,那有漫長的日子需要等待。隻是山裡下了幾場雨後,天氣就越發的冷了下來。九象問了鹿鳴外麵的天色,又問了草木的變化和晨霧的變化,推算說,山裡,快是要下雪了。
雪若一下來,便是九象手腳都好著,要回去也是不容易的。
而若困在此地過一冬裡,隻怕倆人都熬不過去。
“你可聽說過我們巫家有種本事,就是能讓斷手斷腳的人恢複如常的。”鹿鳴坐到九象旁邊,交握雙手,吱吱嗚嗚的道。
九象眼睛一亮,但轉一想不對,若鹿鳴會這般法術不該是現在才提,所以他沒有表示,隻是疑惑的看著鹿鳴。
鹿鳴吞了下唾沫,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去,二手指繞弄著,聲音也輕下去記分,“這巫技,有是真的有的,我也真的會。隻不過那種恢複並不是真的治愈受傷的人,隻是一種虛像,讓傷者以為自己好了.......。”
“在我身上用吧!”九象打斷了鹿鳴的話語,眼睛認真的看著鹿鳴。
鹿鳴臉色微微泛紅,並不是羞澀,而是因為羞愧,因為這巫技是讓人誤以為自己的傷好了,可強行行走,傷勢隻會加重而不是真的愈合。九象的傷本就不輕。
鹿鳴張張嘴,她想說清楚後果的,可話到嘴邊又吞回肚子裡麵了,因為當鹿鳴決定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想過要將此巫技用在九象的身上了。
為了活著離開這裡,隻能委屈九象。九象的傷勢是會加重,但......
“和死了比較,傷痛不算什麼。其實你應該早點說這些的!”九象看看鹿鳴,對她一笑。
鹿鳴點點頭,很真誠的對著九象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巫技施行前,鹿鳴將藏的肉乾都烤了,部分當天吃了,部分當做乾糧帶上。
巫技施行不難,林裡有足夠的材料來作輔助,鹿鳴選擇了荊條,因為在巫家裡,荊條有驅邪的用途。
簡單的念咒並喝下鹿鳴給的東西後,九象確實感受不到了手和腿的異樣,能走,也能掄懂胳膊而沒有痛楚了。但是同樣的,掐手和腿,也沒有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