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緣行一樂,也不客氣,開了後車門坐了進去,心中感概,關鍵時刻還是人民警察靠譜。
可一坐上警車後座,他渾身的肌肉突然緊繃了一下,又瞬間恢複正常。
“阿彌陀佛,貧僧緣行,多謝諸位施主。”他合十笑道。
“這附近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師父這是從哪裡來?又往哪裡去呢?”說話的是坐在緣行身旁的短發中年男人,也就是這個人,讓緣行上車時本能的產生了警惕,對方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不弱。
“貧僧常年在山上苦修,眼下是回家去的。”緣行口中答著,暗地裡卻不動聲色的用出了剛剛練會的神通,開啟了天眼。刹時,他眉心處泛起陣陣清涼,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個讓他忌憚的中年人頭頂更有一團紅得發黑的氣息盤旋。而他正前麵副駕駛坐上的女警,身上卻發散著藍色的光芒,也頗為耀眼。
可惜這是他第一次運用天眼,並不知道麵前浮現的各種顏色氣息代表著什麼。又好奇的轉向車外,清晨的陽光照射下,眼前的世界五彩繽紛,各色光線交雜,天空中更漂浮著一縷縷的紫色氣流。
那應該是靈氣吧?竟然有這麼強?其實在剛穿送回來的時候他便察覺不對了,似乎這個藍星的世界比之在天禪寺中的靈氣要濃鬱不少,詢問金蟬,對方似乎又進入了沉睡,怎麼都喚不醒。
看來這個自己以為和平安定的世界也不簡單啊。正愣神間,那中年人卻顯得很熱情:“法師家在哪裡,需不需要我們提供幫助?”
“呃。”緣行回過神,撓了撓光頭:“貧僧是島城人,這次下山既為回家,也為苦行。幫助什麼的就不必了,咱有手有腳,總是餓不死的。”他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本能地不願與官府中人多做接觸,因為這往往意味著麻煩。
“好巧,你和小夏還是老鄉呢。”中年人似乎沒有察覺出他的疏遠,語氣依舊熱絡。而他口中的小夏,也就是副駕駛座上的漂亮女警花聞言卻詫異地回過了頭。正與緣行對上臉。
緣行不由失色,急忙轉過頭,可看清那中年人的麵貌時更是大驚,強忍著才沒有出聲,閉目低頭,儘顯慌色。心中不由暗罵,這該死的天眼通,明明天眼在眉心卻讓他當了兩年的瞎子不說,誰想到還有這種後遺症。
實不是我們的緣行法師山中潛修多年凡塵不染六根清靜視美女如紅粉骷髏,怎麼說呢,有些東西看的太清楚反而不是好事,而所謂的清楚,就是連臉上的小坑,皮膚的暗斑,淡妝粉底下的蟎蟲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本是眾人眼裡的美女,可在此時的緣行看來,那些許的缺點卻在眼前不斷放大-……再放大,到最後簡直……不忍直視。
他強收了神通,悄悄抬眼,正與小夏對了個正著,又低下頭去,這後遺症還在,好尷尬怎麼辦?想了想,他雙手合十在胸,口誦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美女小夏見他這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隻當眼前這和尚從小修行沒見過美女,有些念經念傻了。
那中年人卻是將低頭誦經的緣行從頭打量到腳,眸中微光閃動,若有所思。
緣行連誦了六遍經文,車隊終於到了市區,到了一個路口便道了聲謝,找了借口下車遠遁。
卻不知道,車上的中年人見他走得有些遠了,看了看表,對前麵的司機吩咐:“咱們先不忙回去,慢慢開車跟著這個和尚。”
“啊?”小夏奇怪地回頭:“隊長覺得這個緣行和尚有問題?”
“這人看著年紀不大,身上有股檀香味兒,像是廟裡出來的。”中年人笑了笑:“不過他雙手有很厚的老繭,動作也利索,是個練家子。”
“也許人家就是武僧呢。”小夏仍是不解。
“所以說你是新手,觀察力還不夠。這人左手腕有一塊金色的紋身,現在哪個正經和尚紋身啊?”中年人挑了挑眉:“他剛才不敢看人的樣子你沒發現?真以為人家事念經念傻了,看著你這個美女走不動路了?”
“你是說他心虛?那他還敢上咱們的車?”
“也許吧。”中年人的語氣仍是不緊不慢,頓了頓,卻又不太敢肯定的說了句:“總之這人有古怪,先跟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