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也露出高興的神色,上前合十一禮:“阿彌陀佛,沒想到在京城還能遇見緣行師弟,你來此是要?”說罷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小沙彌。
後者顯然與之很熟,忙說明情況。
“掛單……”玄悟失笑:“這報國寺如今已人滿為患,確實不接受掛單。”頓了頓,又道:“不過貧僧的房間有床位空著,我與知客說說,給你破例,師弟若不嫌棄倒可與我同住。”
“那敢情好。”緣行長出口氣,說實話,陳家現在這麼忙,他一個外人還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
說來也是巧了,玄悟剛有所領悟回山去見師父,他所在的寺院就得到報國寺的節後水陸法會邀請,於是便跟著幾個師兄弟代表師父趕到了京城,幾日前剛剛住下。
緣行暗歎聲緣分,也將自己的近況說了,隱去了黑蛟的細節,隻說跟隨襲爵的陳家來此見見世麵。
閒聊一番,約好下午再聚後,他才一路打聽著找回了陳府,恩,京城太大,他路不熟。
辭彆有些埋怨的陳念生後,緣行背著鋪蓋卷又一路打聽著找到報國寺。
跟隨早等候多時的玄悟見了知客,作了一番掛單的流程,緣行算正式入住京都報國寺了。
據說節後的水陸法會將非常隆重,甚至皇帝陛下都將親臨。所以寺內需要做的工作很多。
幾乎所有的僧人都參與其中,玄悟一行人雖是客人,卻也要幫忙籌備,更彆說掛單的緣行了。
竟是些雜活,搬運些東西或清掃打水之類,雖不繁重卻比較占用時間。
所以緣行每次乾活都很賣力,儘量早早完成好抽出更長時間到藏經樓蹭書看,倒也過得充實。
這時緣行也終於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不對啊。”某日,他放下手中書冊,在內心呼喚金蟬,等對方出現後,才道:“按上麵所講,這裡最頂級的戰力隻有先天九階,而且這種高手極為稀少,可先天九階並不能飛行,與妖魔對戰豈不是很吃虧?他們是如何堅持二百多年的?”他不免想到黑蛟,應該就是這本書中描述的先天九階了,可人家能駕雲,單單機動性就比人類強上不少,再多幾個還怎麼打?
而且,腦中閃現一道駕雲的白色身影,在“夢”中,明明這裡的大能都是會飛的。
“隨著妖魔界的侵蝕,這世界的靈氣會越來越濃鬱,誰能保證以後的幾百年人類高手止步於先天?而且你忘了還有懷真呢?佛門行走可穿行萬界,弄些頂級功法還不輕鬆?”
一點也不輕鬆好不?緣行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之前將兩本爛大街的秘籍視若珍寶,可被人罵成“土包子”了。
“那是你實力弱,見識短。”金蟬嘲諷道。
緣行:“……”好吧,我認。
突然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知道自己在這段空閒期該做什麼了。
他掃視了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報國寺的藏經樓,占地很大,裡麵的書籍分門彆類放置得滿滿當當,這還隻是一層,據說再上一層還安放著一些頂級的武學秘籍。
可惜他一個外來和尚是不能上樓的。不過單單能夠隨意觀看第一層書籍就讓他很滿足了。
更何況這裡沒有不許抄錄的規矩。
說乾就乾,趁著天還沒黑,他興衝衝地跟經樓管事要了紙幣,開始了抄書大業。
隨著水陸大會的臨近,寺內的氣氛除了忙碌外又添了份緊張。
藏經樓放開限製,不再隻是白日開放,不少僧人為了在水陸大會之後的辯法環節中揚名出頭,選擇到此通宵夜讀。
緣行也是其中一員,但他對什麼揚名一點興趣都沒有,旁人看佛家經典,他隻對功法秘籍和一些偏門的經文感興趣,每日到的最早,走的最晚,旁若無人的奮筆疾書。
有好奇地湊進觀瞧,然後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瞄他,他也不在意,成天樂嗬嗬的。
他對揚名什麼的沒有絲毫興趣,得到皇帝嘉獎有何用處?還不如麵前這些來得實在。
不論佛道儒,先看名字,能引起他興趣的先自己翻看一遍,感覺有用出的才抄錄下來,至於藍星存在的,或者一看描述就非常誇張不靠譜的一概不要。
所以幾日下來,他積累的武功抄本不多,經文卻是不少。
經文是給自己以後看的,自然越多越好,至於武功秘法挑幾個有代表性的以防今後有不時之需,不必太多。
再說,毛筆字寫的書都是大部頭,抄太多怪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