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微微睜大眼:“就這麼準了?”
“豫王妃陷害側妃腹中子嗣是人贓俱獲。”謝臨摸了摸他的頭發,“若不是看在曲家人的麵子上,豫王妃隻怕早就被押送到了宗人府審訊,如今也不會隻輕飄飄落得一個合離歸家。”
白果想到豫王妃親口與他說的那些話,還有徐側妃那不能生育的身體,心中五味陳雜。
不出半月,豫王妃果然被一紙合離書送回了曲府,豫王是個狠的,可徹底死心與他沒了往日情分的豫王妃更狠,徐側妃挪用她私庫裡的嫁妝被她一朝發現,二話沒說就上了王府家規,壓著徐側妃在院子裡打了五十大板後又將人扔進祠堂,每日隻用水吊著命,下了死命令不許彆人探視。
至於那叛主的丫鬟也被豫王妃問出了話,原是早不知哪日就被豫王勾上了床,隻哄著要許她王府貴妾之位,那丫鬟鬼迷心竅,竟是真心愛慕上了豫王。豫王妃得知後表情寡淡,隻在當日就做主抬了她做府中貴妾,那丫鬟又驚喜又害怕,正要點頭謝恩,卻就被兩個大力仆婦狠狠灌下了一碗絕子藥。
那日晚,豫王為與徐側妃一事與豫王妃吵了個驚天動地,可惜豫王妃在豫王府當家多年,便是連豫王一時也動不了她,徐側妃更是被豫王妃身邊忠心奴才把持地嚴密,根本救不出人。豫王見況黑著臉睡在睡到後院,卻沒等過了多久,就有下人說王妃給他送來了個美人,豫王以為豫王妃又是在使什麼手段,就看到了被送來的丫鬟。
那丫鬟已經梳作婦人髻,蒼白的臉上閃爍著可憐又晶瑩的淚珠,見到豫王就撲在對方懷裡哭訴自己是如何被豫王妃狠毒地灌下絕子藥。
往日豫王為了哄她給豫王妃做假賬,自然是溫柔體貼,可現在那丫鬟被豫王妃識破,甚至說是灌下絕子藥,就更是沒了被利用的價值。
待豫王聽那丫鬟說完,麵色已然突變,也不管她哭哭啼啼,隻大驚道:“做假賬的事被她發現了?”
丫鬟從沒見過豫王暴怒的模樣,摔到地上瑟瑟發抖:“……是徐側妃說錯了話,惹來王妃查賬,妾身也是瞞不住了。”
豫王麵色陰沉,絲毫沒了平日裡那股老好人的憨厚溫和勁兒,相反透著股陰毒的神色,冷冷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一遭下來,合離無異於給豫王割肉,若是假賬一事瞞得好好的,依照豫王妃原本的性情怕是根本不會在意嫁妝的多少,而如今倒好,合離書下,豫王親為了自己與徐側妃的聲名不得不親自將豫王妃缺失的那部分嫁妝補貼上,以堵曲家人的嘴。
說起來,說豫王謝渠素來廉潔還真不是假話,他為了在朝野露頭,多年來不敢伸手貪墨一點,隻怕誤了自己的名聲,如此這一回卻是直接將王府府庫掏空了多半,竟是窮得連京中一個六品小官家的家財也不如了。
豫王妃收拾了嫁妝回到曲家後便閉門不出,任憑京中流言滿天飛。
白果那幾日隻聽著貼身侍從說書似地將坊間有關於豫王府的事兒給他講了個遍,最後還提了一句徐側妃。
“說是隨豫王親身去了江州。”
許是豫王妃離了豫王府後沒了正妻的壓製,徐側妃一躍便成了王府後院的掌權人,雖說先前挨了板子又被關起佛堂禁閉,但他卻是個命大的,隻休養月餘便又生龍活虎起來,如今聽侍從說他雖豫王一起去了江州,白果倒不怎麼驚訝。
聽侍從說著話的功夫,王有全帶著幾個奴婢走過來,臉上笑開了花。
“王妃吉祥。”王有全請安說。
白果見那幾個奴婢抱著個籃子,好奇說:“公公怎得這會兒過來了?”
王有全笑眯眯說:“彆莊上的管事見今年早熟了一批櫻桃,趕緊摘了些最新鮮送來給王妃嘗嘗。”
新下來的櫻桃尚未紅透,吃起來有些過於酸了。
白果撚起洗淨的櫻桃硬是吃了幾顆,實在酸地倒牙,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裡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些遺憾,招來王有全到身邊說:“是酸了點兒,留一些給殿下回來嘗嘗鮮,剩下的送去秦王.府罷,秦王妃最近喜歡酸食,正愁找不到能吃的酸果。”
王有全恭敬應下。
白果情緒不高,半夜謝臨回府時有些晚,隻能看到小妻子在睡夢中不經意皺起的眉。
第二日,許久不能有動靜的顧府突然傳出消息。
“白雨薇夜裡發動,生下一對龍鳳胎,但沒能來得及看一眼,就被正房給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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