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好的?”
白果稍稍歪頭, 無奈地想起前陣子秦王剛被晉元帝派去西北, 後腳李仙兒便甩了秦王.府上的一眾下人包袱款款帶著自家陪嫁丫鬟跟嬤嬤回了李太傅家, 美名其曰是回娘家小住, 可這幾月過去,小住成了長住, 任憑秦王.府上的管事去李府求了幾十次門,也拒之不見。
上次見到李仙兒還是她在李府上養胎著實無聊了,專程給白果下帖邀請他去李府賞花,可李太傅雖是當今大儒, 李夫人也是曾經蘇州有名的才女, 可兩人都是喜竹喜靜之人, 李府上下常年全是種著常青竹, 什麼鮮花野花在李府中反而不多見。
白果那次也是去了才知曉, 好生笑話李仙兒半天。李仙兒先前下帖隻想著將白果哄來陪自己玩兒,哪成想最是無懈可擊的“賞花”在自己家裡翻了車,又是孕婦脾氣上來,著實氣不過自家府上沒花兒看,便吩咐下人專門辟了處院子給她種花賞花, 而李家人都隻管寵著這位小姑奶奶, 倒也跟著她一起亂鬨。
前些時候大抵是那處院子裡種的花兒開了, 李仙兒也不知怎麼想的,直接叫人把花做成了鮮花餅送到靜王府上,像是邀功似地托人傳話問這鮮花餅比之宮裡張貴君的桃花酥可是味道如何?
白果能如何?自然隻能將那鮮花餅誇了個遍,大讚味道極好。
轉眼第二日, 李府上的下人便又送了一籮筐鮮花烙,鮮花酥,鮮花……各種。
懷孕中的女人惹不起,白果隻得含笑收下,又寫信一封交給李府下人手裡,仔細叮囑了要秦王妃好生養胎,後頭李仙兒才安靜下來,似乎真的是靜心養胎去了。
思及此,白果不禁笑出聲。
曲華煙看著白果臉上的笑意,眼底中泛起思念稍稍褪去,倒也鬆了口氣,麵上帶了些不好意思說:“先前在宮裡一直得不到宮外的消息,偏生之前聽說秦王妃與秦王之間似乎有一些不合……方才是妾身失態,望靜王妃莫要笑話了妾身才是。”
“不會。”白果搖搖頭,見曲華煙眼底真摯,便同她講道,“秦王殿下人雖是風流了些,但對四弟妹卻還是尊敬,你的擔心倒是不必。”
講這話的時候,白果記起謝臨同自己說,謝誠之所以會拿到去西北的差事,全是因為他的老丈人李太傅在中間出了力,李太傅是個純臣,向來不會輕易在皇子中間站隊,如今乍一出手給秦王討了差事,這差事偏又是秦王最不喜歡的苦差,說中間沒有李仙兒出力,白果自然是不信的。
於他來看,在秦王夫妻之間,乍看過去似是秦王風流浪蕩,風光無比,但其實關上門講,偏是身為李太傅嫡女的李仙兒占據了上風,不管是從後院還是前朝,都將秦王握在手裡,攥地死死的。
曲華煙在深宮中到底是知之甚少,如今得了白果的話,心中倒是放心不少。她與李仙兒的姐妹情誼不是作假,但如今兩人身份到底天差地彆,之後曲華煙便沒再提起這件事,生怕叫彆人多聽進耳裡還以為是她抱上了秦王妃的大腿,隻岔開話頭跟白果說起旁的閒事來。
寶妃設的小宴說白了就還是那些吃吃喝喝的事,有下麵的人捧著,白果倒也不怎麼尷尬。倒是曲華煙因為跟隨晉元帝來了避暑山莊,先是經曆了新後禁足,萬幼嵐又被貓抓了臉無法承寵,於是除卻寶妃,便隻有她的召寵明顯多了起來。
說寶妃心口不酸是假,她之前倒也小小刺過曲華煙幾回,但今日見曲華煙與白果聊得好,倒也息了再去故意欺負人家低位宮妃的心。
左右她如今才是當之無愧的寵妃,曲華煙家世雖好,但卻不是個會曲意逢迎的,威脅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