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1 / 2)

小妻寶[重生] 拆字不聞 11287 字 10個月前

() “竟是把榮王府給了太子?”

壽康宮中, 剛回到榻上的趙太後得了這消息, 眼底略驚訝。

需知, 先帝在時曾有一同胞幼弟,登基當年幼弟時年十六, 大婚後出宮建府封王, 先帝獨憐弟弟年幼, 不舍其離宮“受苦”,故而命工部在離紫禁城最近的一處造起一座莊嚴氣派的王府, 隻需小王爺每日費盞茶功夫,便能去到太皇太後身前承歡膝下,與先帝兄友弟恭。

當年那位小王爺被先帝寵遍整個皇宮,便是連寵妃重臣也要矮其一頭, 更有京中八卦盛傳道, 皇宮裡的皇子若是誰得了小王爺的眼緣兒,那必是下任皇帝無疑。可惜這傳聞大概是空穴來風,又因小王爺對嫡嫂素來敬重,所以後來晉元帝繼位倒是另眾人沒感到什麼意外。

可惜太皇太後生小王爺時遭了後宮之人的毒手, 小王爺生下便帶了病氣,晉元帝繼位後,這位小王爺終是沒能熬上幾年, 病逝了。其病逝之後, 又因其膝下無有子嗣,更不願過繼皇室子弟,故而碩大府邸便空寂下來。

直到如今, 晉元帝竟是將這處王府賜給了他剛廢掉的太子……

趙太後心思回轉,臉上卻笑起來,拍著身邊親近嬤嬤的手道,“我兒到底還是心腸軟。”

趙太後貼身嬤嬤安慰道:“陛下從小便是嘴硬心軟,如今隻是皇位更盛,那點兒軟和勁兒藏得深了些,好在太後娘娘您知子莫若母,這才叫太子殿下有了喘息的時間。”

趙太後聽著她的話,臉上笑意淡了淡,歎道:“可哀家瞧著,東宮那邊怕是真沒有那份心思了。昭兒雖是太子,卻從小最是溫柔和睦的性子,如今……他是對陛下傷了心,再回不來了。”

“那娘娘怎得還要替那邊說話?”貼身嬤嬤不解。

趙太後抬了抬眼,搖頭笑說:“人老了,總是看不得下麵的小輩受磋磨,那麼好的孩子,總不能叫這事給打擊的一蹶不振,他的未來還長著呢……”

貼身嬤嬤念了句佛,感歎道:“娘娘可真是慈悲心腸。”

趙太後拍拍她的手背說:“你且把這個消息告知昭兒身邊的側妃,那孩子倒是對太子真心實意,今早勞廢他在哀家這兒跪了一早,總算也是求仁得仁了。”

晉元帝下詔冊封廢太子為榮王,賜榮王府一事很快在皇宮內外傳開。

這道旨意倒是打了不少正想對謝昭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臉,也同時在京中眾人心中引起軒然大波,往剛想要心緒漸起,暗搓搓地想站隊到另外幾位王爺身邊的那點兒小心思上潑了瓢涼水。

有道是帝心難測,眾人想著莫不是廢太子不過是聖人撒下的網,其目的不是為了真的廢掉太子,而是想要揪出那些心思不軌之臣才是真?!這麼一想,朝野上下竟一時再無動靜,不論是大小官員,幾日裡都閉門謝客,再不敢多鬨一點兒幺蛾子,生怕被聖上抓了把柄。

與此同時的靜王府內,離生產過後不過七日。

白果被埋在錦被裡蹲月子,屋裡炭火燒的旺盛,整個人臉上都紅潤潤地,精神頭十足。

從那日生產過後,他便發現謝臨總時時陪著自己,一問之下才知曉這男人竟跟皇帝告了整整一個月的假,之後也不管晉元帝有沒有首肯,總之就再也沒見人出去過了。

兩人在屋裡歪纏幾日,白果礙著蹲月子,不能洗頭也不能沐浴,故而這幾日總防著謝臨近他的身。

“我總覺得自己要臭了。”生了孩子卻還宛若少年人模樣的白果苦著臉,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頗為不舒坦地在床上拱了拱,可憐兮兮地跟謝臨求道,“殿下,我能不能早點出這個屋子呀。”

“不行。”謝臨替他掖了掖被角,生怕門窗縫隙裡的冷風吹到他身上一點兒,更沒有跟白果說,太醫診斷他生雙胎消耗的元氣要比旁人更大些,建議歇過大月子,再加個十日的小月子。

白果還在愁乎乎地掰著指頭數日子,絲毫不知自己還有個小月子要熬,隻跟謝臨又說了會兒話,這才猶猶豫豫地問起外麵的事:“太子殿下那邊,父皇到底是怎麼個心思?”

“餓了嗎?”謝臨答非所問地問了一句,得到白果點頭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裡不乏微妙的嘲諷,“大概是他那點兒慈父心腸上來了。”

白果瞪大眼,不解地看著謝臨。

謝臨笑笑說:“不過這對大哥那邊是好事,沒了太子這身份的束縛,如今又得了一個榮王的頭銜,京中那群老匹夫倒是先被嚇得不行,最近一個個都乖得跟鵪鶉一般。”

“那可是朝廷忠臣。”白果忍不住捂著嘴埋在被子裡偷笑,“殿下你這一口一個老匹夫,鵪鶉鳥的,若是叫彆人聽見,可不得又要參您十幾本的折子了!”

謝臨無奈地看著笑得歡樂的白果,修長的手指撩起他前額的發,輕輕一彈:“調皮。”

兩人湊在一起鬨呢,隔壁小間卻想起一陣哭聲,隨後沒多久,哭聲就變成了二重奏。

“怎麼哭了?”白果急著探了腦袋往榻外看,就連腿腳都不老實地伸出被褥,仿佛一下就能蹦下床去。

謝臨瞬間黑了臉,攔住他,又強硬地將他的手腳放回到被褥裡輕輕壓住了,才皺著眉開口道:“他們身邊自然有一群人細心看顧著,你急什麼?”

白果神色慌張:“可是哭了……”

謝臨不想叫那兩個孩子奪去白果太多注意,但更不願見白果露出難過的表情,最後隻得歎道:“叫奶娘抱過來瞧瞧便知了。”

很快,奶娘便抱著孩子過來,而神奇的是,原本啼哭不止的兩個小孩兒一瞧見榻上的白果就聽了哭,大的那個更是從繈褓裡使勁蹬出手臂,朝白果揮揮。

“快把孩子抱過來。”白果一見著兩個小的,心神便全被勾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從奶娘懷裡接過活潑一點的大兒子,不太熟稔地抱著孩子搖一搖,很快胖嘟嘟的小嬰兒臉上就見了笑,“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但大兒子開心了,旁邊的小兒子卻吐著泡泡不樂意了,嘴裡哼哼唧唧地,委屈極了。

“麻煩。”謝臨皺著眉,見安靜瘦小一些的小兒子可憐巴巴地縮在奶娘懷裡,本就冷厲的表情更是冷了三分。

奶娘那層受過這等貴人的逼視,差點軟了腿,不知怎麼就鬼使神差地將懷裡的小主子往前一遞。

謝臨盯著那被遞過來的小崽子,黑沉的眸子微微眯起。

可小嬰孩哪裡懂什麼是威壓,什麼是氣勢,隻看到謝臨熟悉的麵孔,就覺得親近起來,嘴巴吧唧兩聲,嗚嗚啊啊地就笑了起來。

白果將大兒子放在身側,正要去哄小兒子,就見到這麼一副畫麵。

他強忍了笑,但眉眼彎彎:“殿下,你抱抱崽崽嘛。”

此話一出,倒是讓屋裡伺候的仆婢們心中一個咯噔。

在他們看來,大晉朝的男子向來講究抱孫不抱子,況且自從兩位小主子下生後,殿下雖將兩位小主子身邊伺候的奴仆挑了個仔細,可除此之外,殿下對兩位小主子更多的似乎是不太待見,甚至還吩咐奶娘若是沒什麼事,就不必讓孩子來打擾王妃……

可正待眾人胡思亂想著,卻見謝臨表情頗為冷淡地從奶娘手裡接過小嬰孩。

而孩子大抵是剛喝了奶,笑起來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奶汁從嘴裡反出來,順著脖子前的圍兜很快流到了謝臨的衣袖之上……

“殿、殿下!”奶娘嚇得一把跪到地上哆嗦著不敢說話。

但意料中貴人的發怒沒有到來,謝臨不曾看向奶娘,隻是皺著眉撩起懷裡孩子的圍兜,一下下地給他擦著嘴邊的奶漬。

“方才你喚他什麼?”謝臨小心擦完孩子唇角,抬眸瞥了眼大兒子,然後無趣地收回視線。

察覺到男人對小兒子彆扭的稀罕,白果抿著嘴笑說:“崽崽啊。”

“嗯。”謝臨點點頭,“洗三禮上父皇隻給府上長子取了名,如今看來還是王妃的崽崽叫著好聽些。”

白果眨眨眼,不確定問道:“洗三禮的時候父皇給大崽崽取名了?我怎麼沒聽殿下說過……還有,謝崽崽這個名字未免也太過兒戲了些吧?”那日他身上還疲著,隻知道孩子是被抱出去圍觀了許久,再等他睡醒時,便是到了第二日,身邊倒也無人曾跟他說這個。

“不過是件小事,本王一忙便忘了告訴你。”謝臨故意遮掩道。

白果氣笑了:“這怎麼會是小事?陛下賜名呢。”

謝臨隻道:“我與幾位兄弟家的長子都是父皇賜名,隻當是慣常了。”

白果瞪他一眼,勉為其難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可隨後他又好奇起來,逗著身邊的大兒子問:“父皇給我們崽崽起了個什麼名兒?”

謝臨垂眸:“父皇為他起名謝湛。”

“謝湛……”白果捏捏大兒子的鼻尖,笑道,“湛兒啊。”

大崽崽“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父子倆膩歪了一會兒,白果偏頭便看見謝臨已經把小兒子放到了榻上,稀罕完大兒子,後麵還有個更憐人的小兒子,白果忍不住抱起小兒子親親他的額頭,卻對謝臨所謂“謝崽崽”的名字很不太讚成,於是道:“崽崽隻能做個小名,若是孩子大了還叫這個,會惹人笑話的。”

謝臨道:“誰敢笑話本王的孩兒?”

白果皺皺鼻子,傾身到謝臨下巴附近,奶凶奶凶地咬他一口:“反正不行。”

謝臨無奈地抱住他:“那便隻做小名。”

白果找了個舒服位置,躲進謝臨懷裡,自己胸口則摟著小兒子,眉眼彎彎地笑著說:“那殿下再給崽崽想個大名?”

謝臨想了想,看著小兒子近幾日方才舒展開的,與白果相似的眉眼,緩緩開口:“就叫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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