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這才反應過來,謝笑怕不是白日又皮地跟謝湛一起趁身邊伺候的人不注意在府裡鬨騰了,不禁又氣又笑道:“前些日子是誰磕破了手,哭著喊著說再也不抓蝴蝶了?”
“可小鳥不是蝴蝶啊?”謝崽崽天真地睜大眼睛說,“小鳥可漂亮了,毛毛黃嫩嫩的,身上也軟和和,才跟那些讓人打噴嚏的臭蝴蝶不一樣!”
白果忍不住嘲笑兒子:“誰讓你抓的那隻蝴蝶正好沾了一身花粉……”
謝崽崽:“爹親壞!父王愛崽崽!”
謝臨皺眉:“……”
“崽崽,彆說笑了,父王隻愛爹親。”廳裡這時又乍起一個娃娃的聲音,眼看著像四五的孩子,與眉眼可愛柔和的謝笑不同,小娃娃更多還是像極了廳中謝臨的模樣。
“父王!爹親!”
白果笑著衝他招手:“快過來!說說你今日又怎麼領著你弟弟鬨了?”
謝湛行了禮,俊俏俏地走到白果身邊,依偎著說:“湛兒沒領弟弟胡鬨,是行思閣的樹上那窩鳥兒生了小的,卻不知為何大鳥卻沒了蹤影,隻留下稚鳥兩隻餓的不行,亂動的時候連同鳥窩掉了下來叫笑笑瞧見了,之後兒子才帶著笑笑喂了一下午的小鳥。”
謝笑沒有哥哥那麼強的解釋能力,隻搖著謝臨的胳膊問:“父王,小鳥能不能讓崽崽養呀。”
“養在湛兒的屋裡。”謝臨想了想謝崽崽的性格,淡淡道。
謝崽崽不高興了,一蹬腿從謝臨身上跳下去,又蹬蹬擠開謝湛,鑽進白果懷裡撒嬌:“爹親,爹親,讓我養嘛。”
白果卻點了點謝崽崽的額頭,故意用跟小娃娃一樣奶裡奶氣的聲音去跟他說話:“不行,爹親也隻能聽父王的話。”
謝崽崽嘟嘟嘴,抬眼去看他哥,突然又高興起來:“哥!哥!崽崽今晚跟你一塊兒睡!”
謝湛俊俏的小臉略顯無奈說:“那你半夜不許尿床……”
謝崽崽立馬就想去捂他的嘴:“彆說呀!彆說呀!”
兩個小崽子挨在一起鬨作一團,又是嘻嘻哈哈許久。
用過晚膳過後,謝崽崽抱著自己的小被子不等奶娘便自己顛兒顛兒地跑去了哥哥屋裡。耳朵旁沒了小孩兒鬨騰的聲音,謝臨逮著沐浴後的白果,便落下個輕輕地吻來。
吻罷,白果濕漉漉的眼裡還迷蒙著,謝臨突然道:“今日父皇還問我,府上有沒有喜信。”
白果眨眨眼,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呢,聽了謝臨的話隻委屈地嘟噥道:“父皇這一天天的怎麼隻盯咱們府上了?後宮佳麗那麼多娘娘們想要喜信還要不到呢。”
“膽子大了,連聖上也敢編排?”謝臨笑笑,安慰他說,“許是這兩年看豫王府上孩子來的多,可從榮王府,到秦王.府再到咱們府上都少有動靜,這才多問了一句。”
白果聞言,抿了抿唇,雙臂摟著謝臨,在他身前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道:“可真是諷刺。”
謝臨拍了拍他的後背,卻是換了話題:“聽說舅舅不日便啟程了?”
白果點頭:“表哥今日與我說了,今日舅舅見過父皇後,便要使京郊的軍隊往北拔營了。”
謝臨說:“那邊這兩年的確不太安穩,隻得派舅舅過去坐鎮,你若是舍不得,明日便帶了湛兒跟崽崽兩個去將軍小住幾日,彆臨了了再哭鼻子才是。”
白果辯駁:“我才不會哭鼻子。”
謝臨隻笑著捏捏他秀氣的鼻尖,兩人便又纏做一塊。
次日,白果正準備帶著倆鬨騰娃娃往將軍府去呢,結果還沒等出王府大門,就聽將軍府那邊的小將來報信兒說:“行程緊急,將軍跟少主子天不亮便啟程走了,這是少主子吩咐小的交予王妃您的東西,王妃且收好了。”
一柄看起來格外華而不實的精致短匕落在白果手裡。
“這是?”
那報信的小將道:“少主子說了,若是王爺趁將軍府的人不在欺負王妃,王妃便可用這柄匕首換回來,少主子還說了,這是將軍昨日才從聖上那裡求來的上方寶匕,不說斬昏君,區區一個王爺卻是能捅一捅的。”
白果:“……那就,替我多謝表哥好意了。”
小將送了信兒跟匕首便去追趕拔營大軍了,白果木著臉抱著匕首往府裡走,還沒走兩步呢,就又聽管事得說,秦王妃登門拜訪。
“今天是什麼稀奇日子?”白果不解,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快請秦王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