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今天的晚飯是和木筱,童月一起吃的,一到家她就回房準備做作業了。
賀卡已經做得差不多,再稍微修飾完善一下就能送出去了。
等做完作業之後,容萱看時間還早,就把賀卡拿了出來。
她在上麵作畫,寫字,態度很認真。她弄了沒一會兒,時間就劃向了零點。
等零點的鐘聲響起,她才停下了筆。賀卡還差最後一點就能收尾了,反正最近幾天也碰不到顧野,按照容萱的意思,她是打算顧野來接她去慈善晚宴的時候再把這個禮物送給他。
第二天輪到容萱和班裡的其他同學去打掃學校衛生,所以她出門要比容怡更早一些。不過司機也會送她去學校,送完她之後再回來接容怡。
但是容萱吃完早飯,一走出家門就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顧野。
他怎麼會在這裡?
正當容萱還在疑惑的時候,顧野已經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朝她走了過來。他來了有段時間了,頭發和衣服都濕漉漉的,上麵都是晨露留下的痕跡。
一月的淩晨很冷,空氣中透著一股入骨的涼意,容萱完全沒料到會在這個點看到顧野。
他不好好在溫暖的家裡呆著,過來這裡做什麼?
顧野看懂了容萱眼底的疑惑,他歪頭笑了下,“我在家的時候做夢了。”
容萱楞了一下,安靜地眨著眼,等著後續。
“然後……我夢到你被你繼姐欺負了,你哭得真的很慘,眼紅紅的,委屈的不行。”
???
“所以,我就過來了。”
容萱咬了下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是一個夢而已,並不能當真。而且有些老人家不是說,夢都是和現實相反的嗎?夢裡她被人欺負了,現實裡也許是她欺負了彆人。
事實上很多人不管做了什麼夢都不會當真的,醒來之後也就一笑了之。但偏偏顧野這個傻子當真了,還一大清早就趕過來了。
不過在夢裡她哭得很慘是個什麼鬼。
難道在他的印象裡,她就是一個愛哭鬼麼?
原身性格陰暗又偏執,如果她原身了委屈,可能直接就懟上去了,或是直接和繼姐打一架,或是砸東西。然後繼母和繼姐繼續給原身小鞋子穿。但是她不會,她會想辦法再找回場子。
至於哭……
容萱垂下眼看著自己的腳尖。
有時候,哭並沒有用。
顧野跺了下腳,剛原地站了太久,他的腳因為太涼,現在都有些木木的了,他又接著問了一句,“所以,她欺負你了麼?”
顧野之前和陸老聊天的時候,了解到了不少容萱小時候的事情。也對她的現狀有了不少了解。
父親忽視,繼母繼姐刻薄。而她一個人在這樣的家庭裡,孤木難支。
其實他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醜不可外揚,有些話,陸老其實不該和他說。但他還是說了,這說明陸老信任他,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因為隻有自己人,知道家醜之後才沒有關係。
睡覺之前他想了很多。從訂婚宴上第一次看到容萱,到車上她第一次在他手上寫字,再到他跟她討要生日禮物。
印象中她的身形一直都很單薄纖細,安靜乖巧,最主要的是她還不能說話。她遇到被繼姐欺負的事情,該怎麼辦?
所以他做夢夢到她被人欺負之後,才會這麼快趕過來。
容萱抿抿唇,在手上寫,“沒,有。先,去,車,上,吧。”天氣這麼冷,再這樣站下去人都要凍到了。
容萱家的司機早就在一旁等著了。顧野早上是打車來的,看懂容萱寫得字之後,他也跟著上了車後座。
一到車上,暖氣撲麵而來。容萱拿了車上的新毛巾給顧野,讓他擦擦頭發。
司機看到顧野主動打招呼說,“顧少今天這麼早?”
顧野嗯了一聲。
司機情商還可以,他特意把車速降了下來,在清晨的馬路上,開的像是烏龜在爬一樣。
這個點,到處都是上班上學的人,有開電瓶車的,有開汽車的,還有騎共享單車的,但不管是誰,都是匆匆忙忙的,想要儘快趕到自己上班或者是上學的地方,有人看這個司機開這麼慢,情緒就直接上來了,很暴躁。
要不是這輛車是豪車,開車的人不好惹,估計早就有人上門來敲車門了。
顧野遲到不遲到其實無所謂,就算他遲到了,班主任也不會說他什麼。不過他雖然任性了一些,但也覺得堵在彆人上班上學路上不是個事。學生遲到了要罰站,上班族遲到了要被扣工資。
於是他開口對司機說,“你就正常速度就行了,平時怎麼開,現在就怎麼開,彆影響到彆人上班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