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太太看見莊小憐拿著刀叉切牛排的手指上,戴著一隻碩大的閃閃發亮的鑽戒,不由豔羨讚道:“這麼大的粉鑽,真是少見,況且聽說粉鑽現在都是有價無市的。”
後麵兩位太太聽見了忙伸頭往前一探,三個腦袋疊加在一起,也不知後麵的看沒看清楚,反正就聽見太太們嘖嘖的稱讚聲,什麼鑽戒漂亮,手更漂亮,什麼隻有這樣的鑽戒才配林太太戴。
莊小憐也不太會應酬,隻得麵帶微笑著:“哪裡,哪裡。”
這家店的西餐竟然一點兒也不比莊小憐在現代吃過的差,甚至味道更好,他們點了招牌菜罐燜牛肉、奶油烤魚歸、奶油烤蟹蓋、烙蝸牛,紅菜湯、奶油湯等。
莊小憐吃東西的時候其實不太喜歡說話,這菜味道又很好,她更喜歡認真的品嘗,奈何旁邊的太太們一直在跟她說話,她隻得無奈對答。
林蘊生喝了一杯紅酒,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太,發現她用起刀叉來十分嫻熟自如,像一位上流社會的名媛,後麵三位太太雖然也跟丈夫出入過西餐店,到底還是不怎麼習慣,用起來彆手彆腳的,和莊小憐形成了一個明顯的對比。
林蘊生目光柔柔的看向她太太,見她抬手拿起右手邊的第二個玻璃杯,不由開口:“憐憐,那是——”
“香檳酒,我知道。”莊小憐朝他丈夫一笑,彎唇道:“我想喝點,可以嗎?”好久沒喝酒了,忽然有點懷念。大學快畢業的那段時間,她經常跟好友蘇穎去夜市邊擼串喝啤的。
林蘊生一頓,看著她緩緩笑道:“想喝就喝吧。”
挨著莊小憐坐的餘太太自然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見身旁的莊小憐真喝了一口香檳酒,不由有些驚訝,這個小林太太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竟然還會喝酒呀,小林先生竟然也不阻止。
餘太太不由道:“憐憐妹子,小林先生對你可真好,你可真有福氣呀。”聽說小林太太的家境不怎樣,這都能嫁給小林先生是真有福氣。
莊小憐放下酒杯禮貌笑道:“餘先生也挺好的。”
餘太太笑了笑。餘先生在外麵有女人,餘太太是知道的,她隻能跟大部分的官太太一樣閉著眼睛生活,否則鬨起來離了婚吃虧的還是她。
林蘊生和莊小憐吃完飯坐車回到林公館已經十一點過了。
莊小憐忽然覺得頭有些眩暈,不過就喝了幾杯香檳,沒想到莊憐憐的身體這麼不能喝,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早知道就不喝了。
林蘊生扶住她,“怎麼了?頭暈?”
莊小憐不好意思道:“有點,沒事兒。”
林蘊生扶住她打開房門,帶著她往床走去,搖頭道:“不能喝還喝,來,坐床上靠靠,我讓女傭去熬醒酒湯來。”
莊小憐坐在床上,拉住轉身的他,因為醉酒,聲音分外的柔和,“她們應該都睡了,不要這麼興師動眾了,我沒事兒,睡睡就好了。”
林蘊生知道她不喜歡麻煩彆人,柔聲哄道:“那我去給你煮,我怕你明天會頭疼。”
不知道她聽沒聽見,她仍然拉著他的胳膊不放,他隻得坐下來,將她抱在懷中,她迷迷糊糊的靠在他懷裡,雪白的皮膚,紅撲撲的臉頰,他隻覺得她醉酒的樣子分外嬌憨可愛,親手幫她除去發飾、耳環、項鏈,戒指,又幫她將衣服除了下來。
看見她妙曼的胴體,他心癢難耐,身子漸漸有了反應,她卻毫不知情的靜靜沉睡著,他暗歎了一口氣,克製的親了親她紅潤的嘴唇,拿了她的睡裙幫她換上。
他打開房門,女傭阿香正好經過,看見他停了下來道:“二少爺,有什麼事嗎?”
林蘊生回頭看了一眼,輕聲道:“煮一碗醒酒湯來。”
阿香點點頭,餘光瞥見房間裡的大床上躺著二少奶奶,快步走下樓向廚房走出,卻在心中暗暗奇怪,這二少爺看著沒喝醉呀,難道是二少奶奶醉了?
林蘊生去浴室拿了莊小憐的毛巾和水盆,替她仔細擦了臉,脖子和手,擦完後又彎腰開始給她洗腳,她的腳長得比較瘦,比臉上的皮膚還雪白一些,腳指頭小小巧巧,粉粉嫩嫩的十分可愛,他看了熟睡的她一眼,忍不住低頭親了親。
房門口忽然傳來砰砰地敲門聲,他心頭一跳,親女人的腳這種事似乎沒聽說過,讓人知道了有點丟臉,他定了定神,暗笑自己,起身去開房門。
阿香站在門口,端了一個白瓷金邊碗雙手遞給他,“您要的醒酒湯。”
林蘊生點點頭,伸手接過來,想了想,交代道:“今晚的事彆亂說。”
什麼事?當然是二少奶奶醉酒的事,阿香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趕緊點點頭。
林蘊生端著醒酒湯走到床邊,見對方似乎睡得很熟,坐在床邊拍了拍她。
莊小憐皺眉呻.吟著翻了個身。
林蘊生無奈的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冒著淡淡熱氣的醒酒湯,喃喃道:“既然你不喝,我就喝了吧。”仰頭喝了一大口,抱起她頭一低,將口中的醒酒湯渡在她嘴裡,她皺眉掙紮,進了一半浪費了一半,他又這樣渡了一口,卻是親著親著,把自己給親著火了。
林蘊生暗暗瞪了一眼毫無醒來跡象的太太,站起身去浴室洗了澡,這才關燈上床。
她醉酒了倒挺老實,一動不動,忽然聽見她嘴裡低聲念著什麼,他湊近過去聽,模糊聽見爸,媽,叔,想念,這些字眼。
叔?他暗暗奇怪,想爸媽很正常,怎麼想到叔叔去了,她跟她叔叔關係很好嗎?或者說這個叔不是叔叔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