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映在鏡子裡的他, 他倚在陽台的門框上看著窗外的月亮, 身材顯得格外修長, 手裡拿著一杯紅酒, 時不時啜了一口。

莊小憐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 看見脖子上還未消下去的痕跡, 秀眉微微一挑,顯得有些苦惱和煩躁。

他忽然轉過臉來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月色真好,憐憐, 過來賞月啊。”

她背著他淡淡道:“昨日不是賞過了嗎?”

他轉身將酒杯放在小茶幾上,一臉興致昂然的走過來拉起她,她暗暗皺眉,被他拉著走到了陽台邊。

他將她按坐在陽台邊的藤椅上,坐在扶手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上,“你看今晚的月亮比昨晚的還美。”

莊小憐撩起眼皮瞥了一眼上方,敷衍道:“也許是你今日的心情比昨日好的緣故。”

“是呀。”他低低笑了一聲,見她還沒打算告訴他,忍不住從懷裡拿出今日在桌上發現的那隻嶄新的派克鋼筆, 舉在她眼前笑道:“你悄悄給我買了禮物, 我心裡自然是十分高……”他最後一個“高”字不曾說完,她倏地伸手一把將那隻鋼筆拿回了自己手中, 捏了捏手中冰涼的筆身, 穩了穩情緒, 淡淡道:“不好意思,你弄錯了,這不是給你的。”

他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朝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意,然而一垂眸,發現她板著麵孔,一絲笑容也沒有,心裡一咯噔,卻笑嘻嘻的低下頭湊近她,笑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中秋節,應該是我買禮物給你才對的。”

她眉頭淡淡一擰,伸手推開他湊到跟前的腦袋,站起身口裡說道:“我想睡——”隻聽得忽然砰地一聲,原來他絲毫不曾防備,被莊小憐這麼一推,人向後一倒,正壓在身後茶幾上的玻璃酒杯上,玻璃杯被人這麼一壓,自然掉在地上打碎了。

莊小憐頓時哎呀一聲,對跌坐在地上的他,十分抱歉的說道:“你怎麼樣了!?不好意思,我——”忙朝他伸手。

他朝她笑著搖頭,一隻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掌,一隻手撐在地板上要站立起來,不料他這一撐地,恰好按在那碎玻璃片上,新碎的玻璃片,是非常鋒利的,頓時就在他手掌心裡割了一條血痕。

林蘊生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她起先還沒注意,後來看見地上有血珠兒,這才發現他的手受傷了,她驚呼道:“你受傷了!?流了那些血!”

他朝她安撫一笑,將手摔了摔,轉過身似乎要找東西,“沒事兒,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她頓時自責不已,幾步走上去,拿起他受傷的那隻手抬起來仔細瞧,那血自手掌心裡冒出來,傷口似乎還有點深,還在不停的冒,鮮紅的血染紅了整個手掌,看起來有些恐怖。

他垂眸盯著她,眸光閃爍,黑曜石般的眼珠在昏暗的電燈下,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見她滿臉愧疚,手一動,縮了回來,“一點小傷而已。”說完笑道:“我不方便,隻能勞煩你幫我包紮一下了。”

莊小憐點點頭。

他讓她去牆角立著的玻璃櫥櫃下麵,找來了一個四方形的盒子,盒子裡麵裝著一些藥、棉花和繃帶。

他坐在椅子上,她洗來濕毛巾,蹲在他麵前,先將他手上的血跡輕輕的擦乾淨,然後在傷口上灑上藥粉,敷上醫用棉花,然後一層層的纏了繃帶,仰頭問他:“痛不痛?”

他一直盯著她,看她為他仔細的清洗傷口,看她為他細致的上藥,看她為他輕輕的纏繃帶,她那雪白的臉,精致的眉,烏黑的眸,秀氣的鼻,殷紅的唇,讓他怎麼看怎麼歡喜,他想,這輩子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隻能待在他身邊。

他聽見她的關心,回神過來回道:“痛。”

莊小憐:“……”那怎麼辦。

他忽地一笑,伸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站起身走開了,背對著她咂了砸嘴喃喃道:“甜,甜到心裡去了,手竟然也不痛了。”

莊小憐站起身來,不知怎地,聽到他那個甜字,想到剛才那個蜻蜓點水的輕吻,她心頭忽然跳快了一拍。她定了定神,出門去叫女傭進來將地上的狼藉收拾了。

第二日吃早餐的時候,其他人發現了林蘊生包紮的手。

林蘊生笑著解釋道:“昨晚不小心打碎了酒杯,一點兒小傷。”

莊小憐頓時看了他一眼。

林蘊民也看了他弟弟一眼,捕捉到他弟媳看弟弟的那個眼神,濃眉微微一皺。

林母不做他想,隻擔心皺眉道:“讓唐醫生過來看一下吧。”

林蘊生笑嘻嘻道:“真的沒事兒,這都是憐憐幫我繃帶纏多了,好像看起來挺嚴重似的,過幾天就好了,還好傷的隻是左手。”

雖然傷的隻是左手,到底於生活上還是不太方便,這不方便就是到了晚上林蘊生洗澡的時候,他用著受傷的借口,讓他太太幫他洗澡。

莊小憐聽後一口拒絕:“不方便洗澡的話,一隻手用水擦擦身上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