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憐搖了搖頭。
林蘊生見太太白皙的額頭上紅了一點,一麵抬手幫她揉了揉,一麵皺眉道:“張叔,怎麼回事!?”
老張頓時連連抱歉,一麵打開車門,一麵皺眉盯著前麵的路麵,抬腳下車道:“這路麵上不知怎麼回事,滿地的尖頭釘子,還好我眼尖瞧見了,不然開過去這輪胎準得爆。”
老張一隻腳已經踩在了路麵上,無意間瞥見對麵走過來的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灰藍色的長袍,戴著一頂草帽,兩隻手攏在一起方佛很冷似的,那男人正朝這邊慢慢走進。
老張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電光火石之間,他忽地反應過來,立馬收回踏在地麵的那隻腳,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與此同時,隻聽見砰地一聲巨響,黑色轎車的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彈痕,透明的玻璃微微裂開一條細縫。
這輛雪鐵龍的擋風玻璃以及車身均作有防彈處理,一般子彈不到一定距離的射擊是無法穿透的。然而開槍的正是朝他們走過來的那個戴草帽的男人,若不是老張機靈,隻怕這刻他凶多吉少。
莊小憐聽到槍聲,頓時嚇了一跳。
老張經驗豐富的打著盤子將轎車急速的往後一退,嘎吱一聲急速地轉了個彎,他給林蘊民開車多年,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準備一腳踩著油門快速離開此地,然而迎麵卻站著十多個身著灰色布衫的男人,砰砰砰的槍擊聲不停的響起,他們專門射擊轎車的要害之處。
林蘊生在槍聲響起之時,一麵將莊小憐壓入懷中,一麵從懷裡掏出一把駁.殼.槍向外射擊著。
他槍法很準,瞄準一個中一個,對方見狀火力更猛。
轎車行駛了一段路程,突然砰地一聲,一隻輪胎似乎被他們打爆了。
林蘊生黑眉一皺,暗道不好。
老張臉上的冷汗也不停的往外冒,一路掛高檔,猛踩油門,然而開了一小段路,車子便被迫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來的瞬間,老張便機靈的鑽到座位地下。
林蘊生將手中的槍.丟給老張,自己從後座的縫隙處摸出一把□□來,一邊對外開槍一邊對懷中的女人道:“憐憐,車子壞了,我們得趕緊下車,我們掩護你,你跑進巷子裡麵躲起來,這幫人看樣子想速戰速決,因為警察不久後就會聽到動靜趕過來。”
莊小憐顫抖著點點頭。
三人拉開車門弓著腰下了車,老張和林蘊生擋在莊小憐麵前,槍聲如鞭炮一般響成一片,子彈如流星一般在人們頭頂和身邊竄來竄去,老張不幸被流彈射中了一直胳膊。
兩人掩護著莊小憐往商店旁邊的巷子裡去,莊小憐見巷子口離她不遠了,而且一直跟在他們身邊怕連累他們,便大著膽子轉身就往身後跑。
林蘊生正朝前麵開著槍,忽然隱隱聽見一陣腳步聲,一抬眼,前麵的馬路上,遠遠跑來一隊身著藏藍製服、手持長.槍的警察,麵上頓時一喜,一轉頭,這才發現一直跟在他旁邊的太太竟然不見了。
他心頭一緊,轉頭一瞧,原來他太太已經往身後的巷子跑去,他暗笑他太太的膽子也真大,眼尾忽然掃到左側一個站在牆角的男人,正持著□□瞄準他太太。
林蘊生頓時心頭一慌,一麵朝他太太跑過去,一麵大喊道:“趴下,憐憐!”
他太太聽見叫喊聲,竟也十分機靈一佝身,往側麵的電線杆一躲。
林蘊生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他太太,抬起□□瞄準那個男人。
男人的槍在那一瞬間也在同時射出子彈。
林蘊生本想抱著懷裡的人側身躲開,然而一個念頭突生,動作便慢了一步,這一秒的停頓,子彈便射入了他的左肩肩胛之處。
莊小憐聽見抱著他的男人悶哼一聲,心頭頓時咯噔一聲,麵色一白,心臟砰砰直跳。
這些行刺的人確實想的是速戰速決,一看見警察遠遠來了,一夥人便十分機靈的抽身撤退了,隻有剛才被林蘊生射擊的那人大腿上中了槍負了傷,這才被警察抓住了,其他歹徒卻早已逃之夭夭。
老張一轉頭,正好看見他家二少爺站在二少奶奶後麵擋了一顆子彈,魂都要嚇飛了,看見二少爺中了槍,忙跑過去,著急道:“二少爺!您怎麼樣了!?”
莊小憐麵色慘白的從他懷裡鑽出來,看見他肩頭被血染紅了一片,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嚇得驚叫了一聲。
林蘊生臉色有些蒼白,卻仍然笑著安撫她道:“沒事的,不用害怕。”
國立中央醫院。
老張被流彈擦傷的胳膊剛包紮好出來,站在走廊裡,林母、林蘊民以及林太太便趕了過來。
一看見他,林母便一臉著急的跟他打聽情況,老張一五一十的將過程仔細的敘述了一遍。“還好那槍往上了一點,打到了肩胛處,醫生說將子彈取出來就沒事兒。”
林蘊民聽完後,眸光幽深,嘴唇緊抿。
林母臉色卻非常難看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二少爺是替二少奶奶擋的那一槍?!”
老張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
正在此時,警察局局長一臉大汗的跑了過來,他是個一百六十多斤的大胖子,多年未劇烈運動,這一跑起來,簡直上氣不接下氣,喘著粗氣對著林蘊民點頭哈腰道:“林、林部長,都怪我治理不嚴,您放心,我一定將所有凶手都繩之以法,還好如今也抓到了一個…….”
林蘊民凝眉冷著臉,擺擺手有些不耐煩道:“行了,一個星期之內,我要見到結果。”
警.察局局長聽到這話,看見對方的臉色,更是冷汗涔涔,掏出一個手帕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口中諾諾連聲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