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跑去的多麻煩,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莊小憐笑道:“你把另一隻鞋脫下來。”
莊香蘭心頭一頓,搖頭道:“不麻煩的,家裡離這兒又不遠,坐車很快的。”
莊小憐盯著她道:“好了,電影馬上要開演了,既然來了,何必要無功而返呢。”
林蘊生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太太一眼。
莊香蘭無法,隻得把另一隻鞋脫下來,“三姐不會是想把這隻鞋跟也弄斷吧?”
莊小憐笑道:“你既然知道,何必又舍近求遠呢,沒鞋跟不也是一樣的能穿嗎?”
梁文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莊小憐,笑著接嘴道:“說的也是,你不是一直嚷著要看這部片子嗎,聽說今天是最後一次放映了,錯過可就可惜了。”
莊香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嘟嘴嘟囔道:“這沒高跟,我不是比你更矮了嗎?”
林蘊生眼珠轉了一圈,瞥了兩人一眼,笑著開口道:“好了,看完電影我們就去百貨商場買東西,看中什麼姐夫付錢。”
莊香蘭笑了笑,心中卻有些忐忑,她故意這樣說,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懷疑到什麼,畢竟聽說三姐夫可是個十分多疑的人。
這部電影是最近十分轟動的一部名片,上映一段時間了,莊香蘭聽周圍的女同學念了好多次,一直都沒時間來看。們剛坐下來,電影剛開始一會兒,滿場都坐滿了人。
莊小憐和莊香蘭坐中間,兩個男人坐她們的身旁。
莊小憐道:“還好來得不算晚。”
莊香蘭因為剛才的事兒,仍然有些心神不定,也沒注意她三姐說什麼,下意識唔了一聲。
這部電影竟是一部愛情悲劇,劇情倒是設計得挺新穎的,當然這是對於時下的人來說,莊小憐興許是許久沒看電影了,竟也看得有些投入,許多觀眾都掏出手帕悉悉索索的擦鼻子和眼淚,特彆是女性觀眾,莊小憐竟也有些被感動了,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發熱。
林蘊生時不時注意著他太太,見狀忙遞上一張乾淨的手帕。
莊小憐看著麵前的手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低聲道:“不用了,我又沒哭。”不就是一場狗血的愛情劇,她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樣感性了,轉過頭來,發現香蘭麵無表情的坐著,側麵輪廓看起來十分冷豔,這樣一襯托,莊小憐更有些難為情了。
林蘊生忽然想起第一次請他太太看電影的場景,握住他太太擱在椅子扶手上的一隻手,低笑道:“原來看悲劇才能感動你。可我倒是更喜歡大團圓的結局呢。”
莊小憐轉頭,嘴角一扯,“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感動了?”
林蘊生的黑眸映著跳躍的銀幕光,更顯璀璨動人,低笑著哄道:“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太太莫生氣。”
莊小憐回過頭來,抿唇一笑,被他握著的那隻手熱烘烘的。
電影結束,四人起身,林蘊生先走出了位置,隨後是莊小憐,莊香蘭跟在她身後,梁文最後麵,才走了幾步,一低頭,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他蹲下去一瞧,原來是一隻水滴形的耳墜,藍寶石邊鑲著碎鑽,十分精致,而且眼熟。
梁文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手帕,撿起耳墜放進手帕裡,聽見香蘭回頭喚他,他忙將手帕塞進褲兜裡站起身跟了上去。
四個人下樓來,出到戲劇院門口,才發現外麵下起了毛毛細雨,雨霧很大,吹到人身上,又濕又冷。
莊香蘭道:“我同學說這附近有個川菜館子,她說味道很不錯,不如我們去嘗嘗?”
莊小憐一聽,頓時附和道:“好呀。”她還挺喜歡吃川菜的。
兩個男人卻都忽然異口同聲的說不行,話音一落,兩個男人不由對視一眼。林蘊生對他太太道:“你胃不好,川菜那麼辣,還是不要吃了。”梁文也是忽然想起上學的時候,有一次她沒來上學,他跟她同桌間接打聽到原來她胃不舒服住院了。
莊香蘭點頭:“也是,那我們吃彆的吧。”
然而四個人最後還是去吃了川菜館子,在川菜裡點不辣的菜,還交代服務員少放辣椒,引得服務員驚訝了一番,這川菜講究的就是個麻辣辛香的特色,這家菜館子生意倒是挺不錯,陸續還有客人來沒有位子,便坐在門口等著,有客人進來看到他們這桌的菜,頓時暗道這四人簡直就是占著位子不拉屎,來川菜館不吃辣這不是有病嗎。
莊小憐吃著也覺得沒味,但這菜是為了她,她自己倒不好評價了,吃完擦了擦嘴,她下意識捋了捋鬢邊的頭發,手順下來摸耳朵,摸到右耳,她頓時哎呀了一聲。
三個人同時看向她。
莊小憐皺眉道:“我的一隻耳墜不見了。”
眾人看向她的耳朵,果然左邊戴著一隻藍寶石的碎鑽耳墜,微微搖晃著,而另一隻耳朵則空蕩蕩的。
莊香蘭道:“那趕緊在這裡找一找罷,興許是才丟的。”
儘管菜館子人來人往,因看出莊小憐十分喜歡,大家還是幫著找了個遍,莊香蘭道:“可能是在電影院丟的。”
莊小憐有些可惜道:“算了,丟了就丟了吧。”
林蘊生道:“等會兒就去商場買一對吧。”
莊小憐很喜歡這對耳環,不由暗暗後悔今日不該戴出來的,然而為了一對耳環糾結,讓人知道了笑話,她臉上堆起笑容道:“不必了,家裡那麼多都戴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