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紹棠看向他道:“你陪我喝。”
林蘊生搖頭抱歉道:“我太太不喜歡我喝太多酒,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被喂了一把狗糧,於是剛受了情傷的單身狗汪紹棠更受傷了,最後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的,被林蘊生親自又攥又拉的送回了住處。
林蘊生送汪紹棠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了,他推開房門才一踏進去,床邊的台燈便啪地一下亮了起來,他太太坐起來,沉默的看著他。
林蘊生走過去坐在床邊,雙眸柔情的看著她:“怎麼了?”
她看著他,沉默了良久,他也隻是這樣靜靜的等著她。
她終於開口道:“我今天在街上看見了你。”她想要他一個解釋,雖然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戀愛中的女人心胸都會變得狹窄起來。
林蘊生很快反應過來,看著她低笑了一聲,“原來我太太是吃醋呢,我真開心。”看見對方羞惱的眼神,他收住笑意正色開口解釋。
莊小憐聽完後頓時詫異道:“朱曼是R國人!?”
林蘊生點點頭:“她還是R國派來的特.工,準備伺機竊取機密回國,可見R國早就是狼子野心,我估計兩國交戰是避免不了的,國內必定不太平,大嫂想讓文熙和文楷出國,到時候你跟他們一塊走吧。”
莊小憐道:“那你呢?”
林蘊生道:“這裡還有我的信仰,我暫時不能走。”
莊小憐道:“所以你讓我一個人走?”她淡著臉躺下來,背對他睡著。
林蘊生歎了一口氣道:“憐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莊小憐氣得胸膛不停起伏,抿緊嘴唇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她並不是要求他跟她一起離開,她也不是不理解他的理想和抱負,她明明說過,她與他同在。可如今他讓她先離開是什麼意思?還有他這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又是什麼意思,他以為她是什麼樣的人!
莊小憐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林蘊生已經走了。
她吃過早餐在外麵散了一圈,心情仍然有些悶悶的,回屋坐在沙發上,女傭端來熬好的藥,莊小憐接過來一口喝了,這是醫生開的保胎藥,昨日喝著沒這麼苦,今日喝著好像苦到心裡去了,她頓時有些反胃,忙吃了一顆蜜餞。昨晚上本來想把她懷孕的消息告訴林蘊生的,沒想到後來發生了不愉快,也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林蘊生在辦公室處理了一些文件,便開車來到情.報處的辦事處。
今日是信息處華亭站新設的站長從建寧那邊過來上任,已經說好要來跟情報處接洽工作,說是兩個部門互相學習,分工合作,其實情報處和信息處這兩個性質一樣的部門,實質上是怎樣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
周站長帶著新來的信息處站長,敲了敲林蘊生辦公室的房門,聽見裡麵傳來聲音,才開門走了進去。
林蘊生聽見腳步聲轉過身來,看見周站長旁邊的年輕男子,頓時一怔,眯著眼睛,勾唇一笑。“原來是故人。”
周站長心頭一愣,看見林蘊生朝他擺手,他點點頭退了出去。
年輕男子朝林蘊生伸手笑道:“林處長您好,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梁鬱文,剛接任信息處華亭站的站長,日後請林處多多指教。”
林蘊生伸手握了上去,嗬嗬笑道:“梁醉,梁文,梁鬱文,梁站長會七十二變啊。”
梁鬱文忙道:“之前是為了打入梅.花社所以才對林處有所隱瞞,希望林處彆介意,梁鬱文才是我的真名。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林蘊生勾唇:“合作愉快。”
梁鬱文走後,林蘊生閉眼坐在辦公椅上,指尖輕輕地扣擊著桌麵,聽說新上任的信息處華亭站長帶人絞了梅花社的老窩,抓了他們的領頭,走了一個梁文,來了一個梁鬱文,他到底是誰的人?老頭子的人?黃派的人?還是又是一出計中計?梅.花社不是大哥弄出來的嗎?大哥暗地裡真的是黃派的人嗎?大哥和父親到底布下了什麼樣的局?他揉了揉太陽穴。
他看了看表,想起昨日和太太發生的不愉快,準備早點回家,才站起身來,周站長忽然走了進來,皺眉低聲道:“林處,汪紹棠被人發現死在了家裡!”
“什麼!?”林蘊生頓時驚訝道。
林蘊生見了汪紹棠的屍檢報告,瞬間明白了他的死因。朱曼這個女人不僅可怕簡直是恐怖了,沒想到她當時臨走前還會在她麵前的那杯酒裡下毒,誰也沒注意到,無色無味的毒,兩天後才會出現症狀,腸內出血而死,然而這個時候救人已經是來不及了,誰也不知道這杯酒居然被汪紹棠喝了,那麼她當時下毒是想乾什麼呢?也許問了她也不會說。
汪紹棠是他的同學兼好友,同時他也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醫生,失去他,是家人的損失朋友的損失也是國家的損失,林蘊生痛心的同時也惋惜不已,沒想到那天居然是最後一次見麵,紹棠讓他陪他喝酒,他應該陪紹棠好好喝幾杯的。
莊小憐聽到這個消息後,見林蘊生心情抑鬱,也是跟著歎息,她對這個汪紹棠印象還挺好的,是個很風趣幽默的人,為人也真誠熱情,沒想到會死在他愛的女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