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回來後,紙巾在蘇岸那邊。
蘇岸目光一直跟著易胭,易胭一抬眼,目光便和他撞上。
隻一個眼神,蘇岸便領會她想做什麼,拿過紙巾盒。
易胭收回目光,抽了紙巾出來擦手。
本來很多話說,到此刻卻都沉默了。
人一直深信不疑的一件事忽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連易胭這樣平時鎮靜的人難以保持冷靜,更何況蘇岸對她來說不同一般。
易胭在旁邊單人沙發上坐下。
蘇岸坐她身旁長沙發上。
兩人長時不說話,易胭平時工作起早,此時已是淩晨,生物鐘早已起效。何況她還喝了酒,隻會讓她更加困乏。
易胭蜷縮在沙發上,腦子裡本來還在思考怎麼問清楚。
可不過幾分鐘,她難抵困倦,還是睡過去了。
……
/
易胭隔天醒來,蘇岸已經不在她家了。
昨晚尚有意識時她是在單人沙發上,可現在她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而是在自己臥室床上。
易胭睜眼看著天花板。
不用想也知道是蘇岸把她抱進來的。
易胭躺床上,半天緩不過神。
昨晚熬夜外加喝酒,頭隱隱發暈。
她從床上坐起,下床洗漱。
洗漱後易胭直接出門,打車去醫院。
自己的車昨天留在醫院停車場。
五點多小區還未蘇醒,天蒙蒙亮,路燈在將明未明的天色中作業。
出了小區,易胭準備再走一段路,穿過人行橫道到那邊打車。
她走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一邊是馬路,一邊是不知什麼公司的圍牆,旁邊種了排樹,在黎明裡輪廓不甚清晰。
馬路上陸陸續續有車路過。
就在易胭快走出這片圍牆時,轉角處忽然衝出一人,迅速朝易胭飛撲過來。
易胭沒有防備,但好在反應性強,迅速往旁邊一躲。
酒瓶帶著風從她耳際擦過。
來人帶著酒瓶,若是剛才易胭沒來得及躲開,此時估計頭上鮮血淋漓。
易胭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崔環傑偷襲也讓易胭逃脫,他自己怒罵一聲:“操.你媽。”
說完掄著酒瓶再次朝易胭砸了過來。
易胭手上沒有利器,對方又是體格健壯男人,行動毫無章法,她一時找不到下手地方,隻能躲開崔環傑襲擊。
崔環傑這類人多半腦子不清醒,睚眥必報。
衝過來一陣吼。
人混亂時最容易被找到死穴,易胭抓住崔環傑憤怒撲過來這刻,沒有躲開正想反攻。
崔環傑卻在這一秒迅速一道強光朝易胭射了過來。
強光刺激,易胭眼前一花,生理性閉上眼睛,暗罵一句:“操。”
僅僅一秒之間局勢陡轉。
易胭轉瞬被崔環傑從後麵勒住了脖子。
崔環傑臂力不小,使勁卡著易胭脖子:“操.你媽的婊.子,終於讓我抓住了是吧,你他媽跑啊!”
易胭本身也不是善茬,使勁想逃脫崔環傑桎梏。
崔環傑緊追不舍,但力氣比易胭大,易胭一時掙脫不開。
但易胭不是個容易製服地主兒,幾番掙紮,兩人倒地。
嚴實摔在水泥地上,易胭渾身骨頭發疼。
但她絲毫沒放鬆警惕。
崔環傑坐在地上,從背後勒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罵:“舉報我是吧,你他媽居然讓人抓我,管什麼屁事呢!老子吸毒關你屁事!”
這個姿勢的易胭再也逃脫不了。
崔環傑牙根咬緊,就像要把易胭咬碎一般:“兩年出來他媽世道都變了!生意都讓你攪糊!我他媽要是不讓你舉報進去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窮了!”
易胭臉色逐漸漲紅,腳不住蹬地。
她目光落在不遠處崔環傑方才扔下的酒瓶上,掙紮中往那邊靠。
“跟你媽一樣的婊.子!你以為你媽在裡麵多乾淨呢!”
聽到他罵易檬,易胭瞳孔驟然一縮。
“我他媽不弄死她都算我好心!死婊.子。”
氣已快絕,可易胭卻在這時手往旁邊一伸,撈過旁邊酒瓶子,使儘渾身解數往後往崔環傑頭上一砸。
一聲清脆聲響。
伴隨著崔環傑的怒罵:“我操!”
易胭喉間驟然一鬆,空氣頃刻間湧入呼吸道。
易胭劇烈咳嗽起來,卻還不忘回身迅速當胸給了崔環傑一腳。
崔環傑始料未及,整個人往後撞在了圍牆上。
易胭搖晃從地上站起,崔環傑還試圖站起,易胭手一揚,碎裂酒瓶再次斷了一截。
又給了一拳,崔環傑才沒站起來。
易胭手上已被酒瓶鋒利處割破,血液縱橫掌紋。
身上衣物也沾上灰塵,頭發微亂。
她注意著崔環傑的動靜,流血的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撥了醫院電話。
救護車很快過來。
易胭和崔環傑一起上的救護車。
崔環傑已陷入昏迷,車上醫生給易胭手消毒。
跟車來的醫生同是急診科,看到這情況心裡著急:“怎麼回事?這是趁天沒亮劫財還是劫色?”
“都不是,”易胭淡淡瞥了崔環傑一眼,“有點過節。”
“有過節也不該對一女生下手這麼重,”那醫生看了眼易胭脖子,“這脖子都勒出血了。”
易胭脖子上一圈紅紫,崔環傑用力不小,勒著那一圈皮下毛細血管短時間內破裂。
易胭經剛才猛烈咳嗽已經沒有太多不適,就是嗓子發癢。
到醫院後醫生已幫易胭處理好傷口。
每天急診病人都不少。
易胭徑直往辦公室走去,因為路上這點小插曲,她已經耽誤了上班時間,遲到了半個小時。
易胭喝了杯水後換上白大褂迅速回到診室,開始工作。
雖然手受傷,但好在影響不大。
中途那個給易胭處理傷口的醫生過來診室,跟易胭說崔環傑麻藥藥效還未過,仍在沉睡當中。
易胭沒打算去看他,就這樣在診室忙碌一天。
直到下班易胭才有時間看手機。
蘇岸給她發了短信。
[下班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