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純沐被戳穿,看了她一眼。
易胭確定了,男的。
她麵色不變,繼續問:“叫什麼?”
丁純沐知道隱瞞不過,脖間還有微疼感,她沒敢嗆易胭,索性閉嘴不答了。
“一個炮友而已,”易胭道,“值得你這樣掏心掏肺?你真心對他他都未必看你一眼。”
如易胭料想的一般,丁純沐即使現在有點怕她,但還是習慣性地被她這話刺得一激:“誰說他隻是炮友,床伴關係以外還有其他聯係就不單單隻算炮友。”
炮友,有聯係。
丁純沐這種人實在太好探究。
易胭:“這麼說你更應該知道他叫什麼,畢竟你們都聯係過了。”
丁純沐語塞。
眼看早飯時間也快到,丁純沐這種磨磨蹭蹭的態度弄得易胭沒什麼耐性了。
她忽然伸手,丁純沐還沒反應過來,羊毛衫兜裡的手機已經被易胭順了過去。
丁純沐立馬伸手去搶:“你做什麼?!”
丁純沐手機意外沒屏鎖,易胭打開直奔最近通話。
最近一通電話,昨晚十一點多,聯係人名字,錢宇。
看到錢宇名字那刻,易胭愣了下。
很久沒聽到錢宇這個人。
上次見到錢宇,還是在蘇岸一次任務中。
錢宇是販毒分子,且是映沙手下的人。
易胭分神這一刻,手機被丁純沐搶了回去:“看人手機不禮貌,你不知道嗎?!”
易胭回神,說:“我沒說我是個禮貌的人。”
丁純沐無言以對,想進屋了:“手機你看也看了,人打也打了。”
易胭沒讓她走:“說吧,怎麼一回事?”
丁純沐被擋著進不了屋,咬牙。
或許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手段不乾淨了,丁純沐竟然有點尷尬彆過頭。
知道要是今天沒說清楚了,易胭肯定不會放過她。
人叫錢宇被她看到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也沒什麼,就是我在他麵前對你不滿了幾句,他聽到後給我出了主意。”
“你說我名字了?”易胭問。
易胭這問題問得不太常理,丁純沐一愣:“什麼……”
“你說了嗎?”
女生說人壞話時一般不會指名道姓,怎麼陰陽怪氣怎麼來。
更何況是跟不認識對方的人吐槽的,當然不會說名字,丁純沐也如實道:“沒有。”
沒有說易胭的名字,但後來的騙局陷阱,那些涼滑的蛇,都是針對易胭來的。
明顯錢宇早就知道丁純沐和易胭有關係。
也正是因為和易胭有矛盾,丁純沐才會被錢宇看上。
還使壞教丁純沐陰了她一招,恐嚇易胭。
她們做的,不過是告訴易胭,他們在附近。
以前碰到映沙,易胭會是焦躁,急切想逃離,但不知今天怎麼了,她很平靜。
甚至想與映沙見上一麵。
因為她有了蘇岸這個底氣,她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丁純沐見易胭沒再找她麻煩,想趁機溜進屋。
易胭忽然問:“昨天下午你說人來了在阿茶村外等你,是假的吧。”
從頭到尾都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或者是說被人支配導演的一場獨角戲。
丁純沐想不明白為何易胭總能準確猜出這些細節。
甚至她還沒承認,易胭已經繼續她的思路說下去了,全程沒有猶豫。
“你到鎮上跟錢宇勾搭上那天,他就已經過來阿茶村這邊了,”易胭看著她,“那晚燒烤,他在樹林裡,對吧?”
那晚她們在樹林前吃燒烤,樹林裡閃過一個黑影。
那次易胭很確定人不是周凜,正疑問是誰,現在有了解釋。
易胭一氣嗬成說下來,丁純沐有一瞬驚滯。
常人如果彆人不說明原委,哪會注意到這些。
易胭弄清來龍去脈,倒是沒興致跟丁純沐計較了,也不需要她給她肯定的答案。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後她便忽略了眼前的人。
丁純沐也沒想易胭前後轉變這麼快,之前還睚眥必報的模樣。
下一秒丁純沐看見前麵已經轉身的易胭轉回了頭:“昨晚就找不到人了吧。”
拋下這麼一句,易胭轉身離開。
身後的丁純沐卻被她這句雲淡風輕的話戳中痛點,咬緊了牙。
如易胭所說那般,她昨晚就聯係不到錢宇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被人利用了。
……
易胭要離開走廊的時候,正好遇上從對麵過來的周凜。
周凜還是平常的冷淡神色。
走過來看到易胭,他道:“可以吃早飯了。”
她們到阿茶村以後,一直都是周凜帶她們去農戶家吃飯。
易胭嗯了聲,周凜沒再跟她說話,去叫彆的人。
擦身而過之際,易胭不著痕跡瞥了眼周凜右眼角。
沒有點過痣的痕跡,且這雙眼很陌生。
易胭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