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校園裡便烏泱泱一群人出來。
易胭和身邊女生有一搭沒一搭說話,沒去看人群。
蘇岸向來不喜歡人多,不會這麼早出來,估計得等人少了才會收拾東西出來。
所以蘇岸出來時看到的便是奶茶店外麵的易胭。
她靠在牆上,微偏頭,勾著唇角聽旁邊人說話,沒有看到他。
因為晚放學,校門口人擠人,蘇岸前後左右皆是人,他微皺了下眉,稍有不適。
就在蘇岸想往公交站走的時候,前麵兩個手挽手的女生的話傳到蘇岸耳裡。
“那邊不是二中那幫姐妹花嗎?”
旁邊的女生點點頭:“是。”
“她們是來堵人的嗎?那麼張揚跟打架似的。”
“真的很張揚誒,成績不好拽什麼,不過她們應該不是來打架的,那個易胭最近不是在追我們學校學長嗎?”
“我們學校的學長?”
“是啊,追很久了,你居然不知道。”
“我還真的不知道,”那女生說,“不過我們學校學長應該不會答應吧,就她那樣的人,學長怎麼可能答應?”
“是啊,二中的人成績差,還總鬨事,誰會喜歡這種女生啊。”
不知為何,兩個說完覺得後背躥起一股涼意。
但等她們回頭,卻隻能看到一個高高的身影從她們身側穿過,與公交相反的方向。
那邊易胭還在聽人說話,某一刻麵前停下一個人影。
易胭從容不迫轉過頭去,對上蘇岸微俯的目光。
她完全沒想是蘇岸,以致於看到蘇岸那一刻愣了一下。
倒是蘇岸先開了口。
他根本沒看旁人,就看著易胭:“回去了。”
易胭一怔,怔完立馬從牆上起身:“啊,你出來了。”
這不是易胭那些朋友第一次看見蘇岸,看到易胭一對著蘇岸便變了個人的樣子,笑了笑。
這笑沒有惡意。
“趕緊去吧。”那個跟易胭說話的女生道。
她們其實也就閒著沒事過來逛逛,這會兒易胭要有她們幾個也不留了。
“我們也要回去了,明天學校見。”說完幾個人便說說笑笑晃遠了。
門口很多人都看到了蘇岸主動去找易胭。
蘇岸沒往公交站那邊走了,而是步行。
蘇岸人高腿長,易胭追上他:“蘇岸,我以為你會晚點出來。”
說要她走到蘇岸麵前,倒退著走:“你是不是擔心我等太久,先出來找我了?”
今天一中放學晚,他們出來得也晚。
蘇岸原本目視前方的視線落到她臉上。
“是不是?”易胭笑著問。
安靜。
“是不是?”
“一定是對不對?”
易胭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個答案,單純隻是覺得逗蘇岸好玩。
知道蘇岸不會回答,易胭笑著轉過了身子,不跟他計較了,和他並肩走。
哪知身旁的人嗯了聲。
易胭腳步一頓。
蘇岸與她擦肩而過。
兩秒後易胭像一個終於得到糖果的小孩,唇角高高揚起,與她平日裡的囂張肆意不同,笑容裡很單純的高興。
蘇岸沒等她,徑自往前走。
江邊落日,破敗綠皮公車亭。
她跑上去追上了蘇岸,一把抓住他衣領往下一拽,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蘇岸微彎脊背,低垂睫簾,目光對上她。
易胭退開,笑:“喂,我追你這麼久了。”
“跟我在一起了好不好?”
/
那次蘇岸沒答應。
後來,她勾引他食禁果,一同出汗。
青澀、禁忌、蝕骨。愛欲裡翻湧。
他的撫摸,他的禁錮,他的黑暗……
從此她住進他牢籠,神魂顛倒。
可另一人又何嘗不是。
他甘願成她膝下臣,一世為她瘋魔。
一個原本肆意張揚的女孩,從此被他死死鎖住,他不讓她飛,而她也甘願。
直到後來,她飛走了。
牢籠從此隻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