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怕見到韓妄?”
崔依依被她猜出心裡所想,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
一看表情許婷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安慰道:“這是我們班的聚會,韓妄甚至都不是我們專業的,怎麼可能過來。”
鐘恒和韓妄是朋友,崔依依擔心是自然。
那會兒因為韓妄追崔依依,他那幫狐朋狗友連帶著都對她態度好。
“韓妄現在大忙人,甚至比鐘恒還忙,更不可能來參加這種小聚會。”許婷又安慰崔依依。
年少時二世祖,如今已經不是。
繼承家業,商界上風生水起。
崔依依忽然覺得自己神經質。
她輕搖了搖頭,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韓妄不再是曾經的韓妄,他怎可能把她當回事。
許婷不知道崔依依想的東西,隻聽她道:“走吧,上去吧。”
包廂在六樓。
兩人從樓梯間出來後乘坐電梯上去。
崔依依到的時候很多人都格外震驚,其中有崔依依大學時期的兩個舍友,拉著她說了很多話。
韓妄的確沒來。
崔依依鬆了口氣,卻也有點失落。
時過境遷大概就是這樣。
鐘恒大概有事,耽誤了點時間,聚會開始過了會兒時間才到。
“罰酒啊,”一個男生對鐘恒道,“必須罰酒。”
鐘恒長相清秀,氣質溫潤,說話也極其斯文禮貌,笑著應下:“行,罰酒,你們儘情,我買單。”
三兩男人圍台球桌邊,無勝負欲,談笑風生幾句。
有的指間夾煙,站在窗口邊敘舊。
崔依依則是一進來便被大學兩位舍友拉到那邊沙發上坐著聊天。
“你怎麼回事?後來每天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
“對,我們都想約你出來,結果都找不到你。”
崔依依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當年她離開得匆忙,也事出有因,所以誰都沒告訴便走了:“不好意思啊。”
“哎算了,”許是看出她難處,舍友沒有為難她,問,“以後留下來不走了?”
崔依依點頭:“嗯,不走了。”
這五年發生的事很多,兩位舍友拉著崔依依講東講西。
鐘恒端著酒杯,一路寒暄過來。
繞到沙發這邊時,鐘恒與她們打招呼,兩位舍友都跟他說幾句。
鐘恒看到崔依依,沒說什麼,溫潤得體笑了下,抬手示意下他手中酒杯。
崔依依點頭回應。
等鐘恒走後,其中一位舍友說道鐘恒很快會跟某集團千金聯婚。
“快訂婚了,”另一位舍友道,“我有位朋友正好是那位女生朋友,兩人現在正談戀愛。”
“兩大集團聯姻,業內也算一段佳話。”
崔依依不喜八卦,隻聽她們說,沒說話。
期間她抬眼看了下,許婷在吧台那邊跟一位男士交談。
不過分神幾秒,身邊人談論對象已經換了人。
韓妄。
韓妄與崔依依的事情過去這麼久,曾經有情大抵也都隨年月消磨掉了,沒什麼不能提及的。
一個舍友問崔依依:“你和韓妄有聯係過嗎?”
崔依依愣了下,才自如回道:“沒有。”
她表情無破綻,就如一個已經沒什麼感情的人。
舍友說:“韓妄也是,他家家大業大,聯姻少不了。”
崔依依沒說話。
崔依依這兩位舍友向來現實,對崔依依也從來不會無腦支持。
隻道:“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是同一路的人總是會回到自己路上的,過去好過就行了。”
這話的確在理。
崔依依笑了下:“是啊。”
忽然,屋中央的鐘恒忽然拍拍手掌。
所有人聞聲望了過去。
“大家,因為我幾位朋友正好今晚也在場所,索性叫上來一起熱鬨熱鬨,大家意見怎樣?”
鐘恒的朋友自然非富即貴。
任何聚會也都是潛在的利益社交場,在場的人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機會。
“沒意見。”
“叫上來一起玩啊,人多也熱鬨。”
“是啊。”
包廂裡一時都是附和聲。
隻有坐在沙發上的崔依依忽然警惕起來。
鐘恒的朋友,韓妄肯定會在其中。
吧台那邊的許婷或許也聽到這個消息,皺了眉,穿過人群到崔依依這邊。
許婷支開了崔依依旁邊兩位朋友,在她身邊坐下:“擔心韓妄會來?”
崔依依有點坐立難安,誠實點頭。
迷離燈光下,崔依依側臉柔和迷人,眸裡是緊張。
許婷問她:“想見他嗎?”
崔依依猶豫一下,想到方才聽到的聯姻,終是搖了下頭:“不見了。”
彆人生活一直在往前走,身邊有新人,也有新軌跡。
她沒資格打斷彆人生活。
也不是。
她自己本來對韓妄來說早已不算什麼,不見他應該是不打亂自己生活。
然而未等她起身準備離開,門已經被推開。
說好的還在樓下的人,卻不過十幾秒卻已經到了。
門推開,一行人從門外進來。
韓妄落在最後。
他目光淡漠環視一周。
崔依依早已經低下頭,韓妄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