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也被捆著,仍舊昏迷不醒。崔禮禮隻得用雙腳使勁踹了踹春華,春華沒醒,倒驚動了外麵的趕車人:“彆掙紮,否則老子現在就剁了你們!”
崔禮禮倚著座椅蹭著車壁站起來,用頭頂開車窗的簾子一看,窗外是墨黑的深山之中,連個人影都沒有。但車窗有個鉤子,崔禮禮伸過頭去,用鉤子勾住嘴裡的破布,使勁一勾,將布勾了下來。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
“唰”的一聲,織錦緞麵的車簾被人一把拽了下來,車門外是兩個蒙麵大漢。
“喲,嘴裡的布都扯出來了,怎麼不喊呢?”
野外無人,呼救根本無濟於事。崔禮禮睜著杏眼,晃晃被綁得緊緊的雙手,上麵戴著各種寶石戒指,又搖搖腦袋,頭上各色的金釵丁零當啷一通響:
“兩位壯士,可是出門在外不方便,我有錢!很多錢!”
蒙麵人絲毫不為所動,相視而笑。
崔禮禮的心漸漸冷下來。
他們是要她的命!試問她在京城得罪了誰?那就太多了。何家、宣平侯府、縣主府......
最想要自己的命,隻有可能是宣平侯府。
“你們是要我的命吧?”崔禮禮看向蒙麵人,順帶瞟了一眼他們身後,似乎是一片樹林。
蒙麵人猖笑著抽出一把長刀:“你聽話些,我們手上的動作也利索些。”
崔禮禮看向仍昏迷著的春華,站了起來:“放我的丫頭一條生路,我跟你們走。我可以自己刨個坑,你們就在坑裡殺了我,隻需要填些土就可以了。”
“你少他娘的跟老子打太極,今晚你和她都得死。”蒙麵人將她拉下了馬車,一手執刀,一手將她甩在肩上。“坑早就替你挖好了!”
坑都準備好了?他們密謀已久了。崔禮禮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甩出來了一般。嗆咳了好幾聲,勉強抬起頭,看見另一個蒙麵人將春華扛了起來。
那人雙手扛著,嘴裡罵罵咧咧:“奶奶個腿兒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重!”
崔禮禮軟著嗓子央求道:“壯士,壯士,我想活,我真的想活。能否出個價?放了我?求求你們了。”
“你活不了啦!”扛著她的蒙麵人還怪好心的,跟她講起道理來,“你看,就算老子放了你,你一夜未歸,明日京城裡就是你被綁匪劫持的消息,也隻有死路一條。”
這人還挺懂京城貴女的軟肋。名門之女,一夜未歸,隻有一個下場。
看樣子已經有人跟他們叮囑過,即便出了意外,沒有殺成,至少也能讓自己身敗名裂,自戕而亡。
不過,那個人顯然不了解她,投繯自儘?
她這樣的人,早已將名節置之度外。
哪怕唾沫星子淹到腦門了,也不會輕易舍棄自己的小命。
崔禮禮和春華被扛進樹林,林中空地上果然有一個坑。她倆被扔在地上,屁股撞著地上的硬石,頓時一陣鑽心的痛。
可嘴上她仍舊不肯鬆懈:“那不如,就讓我明日投繯自儘吧。免得臟了二位壯士的手。”
她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我看行!”
扛春華的那個蒙麵人見崔禮禮麵容姣好,身姿玲瓏,頓時起了淫念:
“不如今夜你就陪我們快活快活!咱們把這個汙名給定下來,我們哥倆再給你一根腰帶,你掛在樹上了,我們也就好交差了。”
上弦月,月如鉤。一陣風吹過來,雲層厚厚地蓋住了月光。
月黑風高殺人時。
崔禮禮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