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禮禮看看遠處即將翻白的天,“我知道你惱我沒有早些說出來,我也想說的,我晚上問你喝酒可是因為你父兄,可你不說,我也不好多問。”
她的確問過,自己也躲閃過。
看著一身紅衣靠在窗邊的崔禮禮,如墨的長發散在身後,襯得細細的手腕格外雪白。他又想起在黑夜的街上,她臉上的淚痕,心中又添了幾分不忍。便也站在窗邊,與她並肩望著,言語之間有些刻意的冷漠:“我父兄的事,與我無關。”
崔禮禮聞言轉過頭來:“可是你想上戰場,不是嗎?”
前世與今生,他的眼神,是一樣的。有幾分羨慕,幾分不舍,還有幾分憤怒與不甘。
陸錚心中一震,長歎道:“我想不想已不重要。”
欲望,這東西對他來說,又熟悉又陌生。
從小在外祖家抑或是在宮裡,任何東西,不論他想要不想要,都會擁有。長大後,女人、金錢也是唾手可得,唯獨不可跟著父兄上戰場。
再後來,他隻尋求世間的不可得。
因為聖令禁海,他也不知為何就起了渴望,想要去不允許去的地方看一看。
他低下頭看她。如今他還想要她。
可他也分不清,究竟是真的心悅,又或者,隻是因為得不到她的心才想要。
崔禮禮卻想到另一個人:“你跟韋不琛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總有想要的。”
這時候,她怎麼想起那個人了?
韋不琛想要什麼,他清楚得很。陸錚冷哼了一聲。
藍隱說崔禮禮生辰第二日回到寂照庵時,韋不琛專程去見了她,送了她一副耳墜子,二人在禪房裡說了好一陣子話。
原本這事他隻想埋在心裡,可這時候她一提,就勾起他的煩悶:“怎麼拿他跟我比?”
“放心,他不如你。”伊人笑著寬慰他。
這話他愛聽。“哪方麵?”他自認為她應該回答“方方麵麵”。
“他身子不如你。”
這言下之意很透徹,她摸過自己,也摸過那個人!
陸錚眼眸一黯,覺得她太過猖狂了,摸就算了,還回味比較,還要說給他聽!
看著她小巧如珠的耳垂,一想到戴過韋不琛送的耳墜子,他心中的煩悶就愈發難以抑製,忍無可忍,猛地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那耳珠。
崔禮禮被這突如其來的啃咬嚇懵了,是真咬,是真痛。
她正想喊痛,腰間一緊,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低呼。
他鬆開口,看那潔白圓潤的耳垂上,牙印似乎有些淺,不滿意,又將耳垂含入口中,露出牙齒,懲罰似地重重咬了一下。
疼痛,讓她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推開,環在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她落入他懷裡,而身邊的男人根本沒準備放過她的耳垂,泄憤一般的啃咬了好一陣,才漸漸放輕,轉為啃噬、研磨、吸吮。
崔禮禮動了念,心潮澎湃,她的猜想沒有錯,就要找這種情場老手。
滾燙的熱氣在她皮膚上留下一串串的顫栗。熾熱的手掌沒收了她所有的低吟淺呼,熨燙著她的唇。
那入骨的酥癢讓她招架不住,腿一軟就要往下滑,卻又被腰間那一隻堅實的手臂支撐著。
欲念像蛇一般往她心裡鑽。
誰承想,她還未來得及回應,陸錚就戛然放開她的耳垂,鬆開捂住她嘴唇的手,拉開了二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