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槐在廟會時,曾與傅氏見過一麵。當時隻說是崔禮禮的朋友,將戴著麵具的施昭明送到傅氏手中,便走了。
刑部的推官?
傅氏反反複複上上下下打量著何景槐。長得可不如韋指揮使好。
有哪個官員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還往平民家中跑的?再說,他那眼神一直就落在女兒身上,顯然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關鍵是,當官多年,也不算年輕了吧,能沒有家室?彆是想著要收妾室!
傅氏自己是妾生女,一想到這個可能,語氣更加不好:“不知何大人是哪個何家?”
何景槐知道崔家與祖父的恩怨,卻也不準備回避:“太學博士何聰是本官的祖父。”
傅氏臉色一沉,眉毛、鼻子和心肺都擰到了一起:“原來是何博士家的啊......”
崔禮禮對傅氏的想法再熟悉不過,隻要是年輕男子,根本不管有沒有男女之事,她都要先按著女婿的標準篩一遍。
“何大人找我是有公事吧?”崔禮禮給何景槐遞了一個眼色。
何景槐確實是有公事,因著刑部耳目眾多,今日又突逢太後變故,他就抽了一個空子特地上門來尋她。
可見她擠眉弄眼,生怕引起她母親誤會了,他不由又起了玩笑的心思:“有公事,也有私事。”
傅氏一聽,立馬又戒備地看他。
“公事為重。”崔禮禮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拉何景槐,想要拉著他往外走。
何景槐看看被她捏住的衣袖,神色中似有不解之處。
傅氏更是見不得這樣拉拉扯扯,上手將兩人分開:“何大人,你們私事公事的,就在這裡說吧。我不打擾你們。”
說罷,傅氏讓人上了一盞茶,從側門退了下去。
崔禮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對何景槐說道:“何大人,真是讓您見笑了。我娘她比較護短,怕我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拐跑了。”
何景槐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細如發的他,瞥見側門外的地上多了一片影子,便道:“崔姑娘言重了,傅夫人也是愛女心切。不過,在下確實有公事在身,不知崔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崔禮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那片影子不由地扶額苦笑,隻得引著何景槐到了後院涼亭裡。
何景槐原擔心站在涼亭裡會冷,誰知站到涼亭底下才發現,這石桌底下還點著暖爐。
首富之家果然是名副其實。即便沒有人,也燒著暖爐。
“崔姑娘——”
崔禮禮抬起頭:“嗯?”
“你——”何景槐指了指臉和唇,示意她臉上似乎蹭了太多的粉。
“我娘,以為是有人來抓我......”崔禮禮拿出帕子將臉上和唇上的粉,使勁擦了擦。
原本蒼白的唇,擦得紅潤起來。
何景槐看得有些失神,目光隻得轉向院子裡厚厚的積雪。
自從柳雲巷夜宴,她被陸錚騎馬帶走後,他連著好幾日都沒緩過勁來。總想找她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能問什麼。
何景槐剛準備開口,身後又冒出一道聲音:“你們倆在這裡乾什麼?”
回頭一看,一個方頭方腦的小孩子探了腦袋出來。何景槐記得這個孩子,廟會那日,崔禮禮帶著他去麵見元陽公主,在元陽公主麵前他始終不敢露臉,當時崔禮禮說他怕見生人,還是他帶著孩子從元陽公主麵前離開的。
何景槐蹲下來朝他笑笑:“你可還記得我?”
施昭明記得何景槐。上次幫了他,他自然對他親近了一些:“你怎麼也來我家?也是想當我姐夫嗎?”
何景槐一噎。“也”是什麼意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