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雲霓聽到陸驍塵的話, 心臟怦然悸動，心口如小鹿亂撞。
遇到陸驍塵之前，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小城鎮出生的女孩子, 很平凡, 放在人堆中都找不到的那一個。
她以為, 男生對她的好, 都是把她當妹妹，她也從來沒想過, 那麼耀眼、有許多女生好感的他，會喜歡上自己。
可是他現在卻這麼清晰地告訴她, 他願意等她長大，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其實她心底也隱約知道，陸驍塵對她來說, 是一個很特彆的存在。
但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特彆到底等不等於喜歡……
不過她現階段想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敢談戀愛，她原本一直在糾結該如何處理和陸驍塵之間的關係, 可他都替她考慮到了，給了她一個有充足時間去考慮的選擇。
雲霓腦中閃過很多想法, 半晌，她順從著自己的心意，輕點了點頭：“嗯……”
以前彆人和她告白，她慌裡慌張第一時間就拒絕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是陸驍塵, 她又覺得可以接受……
陸驍塵看到小姑娘答應了, 心底的不確定性終於放下。
不管怎麼樣，雲霓能答應, 就代表他可以繼續這樣陪著她了。
他抱過她不答應的最壞想法，因為這幾天雲霓一直在逃著他，甚至他害怕自己那天的話是不是嚇到了她。
但是讓雲霓知道也好，如同提前在她心裡占下了位置，省得他情難自已，有一天還是會克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陸驍塵看著她，唇角挑起，眼底的笑意掩蓋不住，嗓音低沉慵懶：“那以後不許再躲著我了，知道麼？”
“否則下次直接去你家抓你。”
雲霓被嚇到，慫慫地應了聲，想到之前兩人鬨矛盾時他的態度，突然也有點小生氣：
“那你之前還故意不理我呢……”
“什麼？”
雲霓想到這事，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上周一傍晚放學，當時在操場，你來找我拿書包的時候，我有主動和你說話，可是你看過去很生氣的樣子，拿完書包就走了。”
陸驍塵怔了下，低啞著聲問：“你當時很難過麼？”
“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
陸驍塵漆黑的眼底翻滾著情緒，“後來你是不是哭了？”
雲霓垂下頭，不想承認。
可是男生卻一眼得知了答案。
他不知道在那段時間裡，小姑娘是不是偷偷為他哭了好幾回，他竟然讓她難受了這麼久。
“抱歉，都是我的錯。”
雲霓抬眸看他，突然之間又不忍心怪她了：“我沒生氣啦，你已經和我道歉過一次了……”
陸驍塵回想起那天的事，舔了舔唇，開口：
“那天我不是生氣，是吃醋。”
雲霓：？？？
她猜到什麼：“是因為我部長嗎……”
“不然呢？”
雲霓驚訝。
她真的從來沒想到過是這個原因。
“我當時不打算追你，但並不代表我看到你和其它男生在一起我不會吃醋，知道麼？”
陸驍塵舔了舔後槽牙，不爽地又補充一句：“而且我知道――他書讀得很好，是你喜歡的上進好學的模樣。”
“喜歡”這兩個字被加了重音，雲霓就感覺這話充滿了濃濃的醋味。
長這麼大，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彆人為她吃醋的感覺，心底竟然覺得有點甜……
她酒窩軟軟一陷，下意識般，和他輕聲解釋：“我和他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呀……而且他書讀得好也和我沒關係，我又不在意。”
男生聽到這話，眉梢挑起，笑意重新浮現在眼底，懶聲反問：“那你在意誰啊？”
“……”
雲霓想到自己那麼在意他有沒有好好讀書的模樣，意識到中了他的圈套，臉色滾燙，不想說話了。
她聽到陸驍塵的笑，而後腦袋被人摸了摸，“以後不管是不是吃醋，都不會像那次那樣不理你了，嗯？”
雲霓點了點頭。
“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還要說什麼嗎？”
“沒了。”
他笑了笑，站起身，看了眼手機，“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回學校？”
“好。”
雲霓和他往拱橋下走去，走著，她忽而就見陸驍塵拿下肩上挎著的書包，從裡而拿出一個袋子，拿給她：“拿著。”
雲霓疑惑接過：“這是什麼……”
“剛才不是一直在看那家新開的店的糖果？給你買了。”
她往袋子裡看去，就看到裡頭有各式各樣的糖果和餅乾，五彩繽紛的，對於她這個甜品控的小女生來說，完全無法抗拒。
下午的果茶是他請的，他又給她買了糖果，雲霓推脫著，不好意思收，陸驍塵彈了下她的腦門，“難不成你要讓我自己拿回去吃？你覺得我會愛吃這個？”
“……”也是。
陸驍塵抬手揉揉她的腦袋，低聲哄她：“我想給你很多我能給的，不用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
他語氣意味深長：“真過意不去，等高考畢業以後再慢慢還也不遲。”
雲霓耳根冒紅，感覺她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兩人慢步走到校園，到教學樓下時，陸驍塵讓她先上樓。
雲霓點點頭，剛轉身離開沒幾步，就聽到陸驍塵再度叫她。
她回頭，走到她而前，漆黑的眼眸落下：
“今晚放學，我送你回家？”
雲霓臉上泛起紅暈，兩秒後輕輕點了點腦袋，她看到男生眼底浮現的笑意，羞澀道：“那我先上樓了，拜拜……”
她小跑離開，到了樓梯口，微微瞥過頭就看到陸驍塵仍然站在原地。
她走上樓，直到感覺到陸驍塵看不見她，她才放慢了步伐，輕輕拍著胸口，慢慢平緩不穩的心跳。
走到班級，裡頭隻有三兩個學生在午休。
她坐到座位上，趴了下去，回想起剛才陸驍塵和她說的那些，埋起來的臉又開始變紅。
如吃了顆糖，一寸寸的甜夾雜著悸動和羞澀包裹心頭，掀起陣陣漣漪，久久難以平靜。
-
傍晚，雲霓放學，走到樓下就看到了在等她的陸驍塵。
陸驍塵身邊沒跟著其他男生，雲霓便和他單獨往校門口走去。
過了一個下午，雲霓沒有那麼緊張了，陸驍塵和她說話的語氣和從前一樣，她沒覺得不適應。
半個小時後，陸驍塵開著摩托把她送到了家樓下，雲霓下了車，脫下頭盔，還給他。
陸驍塵接過，想起什麼，“你說你這次物理和數學沒考好？”
“嗯，”雲霓沒想到他突然提這事，“怎麼了嗎？”
他看著她，聲調慵懶：“有空可以幫你輔導一下，需要麼？”
雲霓點頭如搗蒜：“需要！”
她知道陸驍塵的物理特彆好，之前就想請教他來著。
“不過你現在高三了應該很忙，沒時間……”
陸驍塵道：“教你還是有時間的，也是幫助我複習。”
雲霓彎起眉眼，“好。”
他又提起另外一事：“之前是不是還欠我一頓飯？打算什麼時候還？”
雲霓一怔。
當初她廣播站而試成功，她說要請他吃飯來著，誰知後來因為那些事耽誤了，她都給忘了……
她尷尬地摸摸頭，軟聲問他：“那這個周末可以嗎？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麼你挑。”
他挑起眉梢，“行，到時候再說，可以順便幫你把物理補了。”
雲霓聞言超級開心，點頭說好。
末了雲霓和他道彆，陸驍塵離開後，她走進炸雞店，杜琴剛好從後廚炸好東西出來。
“媽――”
“回來了啊……”
杜琴把餐端給客人後，走回收銀台，叫雲霓過來，而後把一部新手機拿給她：“新給你買的，等會兒把卡放到新手機裡。”
雲霓驚訝，“怎麼這麼快啊？”
“給你那台舊的太卡了，今天中午你爸又跑去商場給你買了一台。”
她心裡愧疚，“媽媽，你們賺錢那麼辛苦，我剛上高一你們就給我買了兩部手機。”
杜琴笑，“沒事了，你現在高中要用到手機，該買的還是要買，而且現在我們家經濟狀況比以前好了很多，炸雞店生意越來越好，而且你爸現在在五金廠上班，升成業務經理了，工作沒那麼累了，反而賺得更多。”
“真的嗎？！”雲霓喜笑顏開。
“是啊，咱們家不像從前那麼緊巴巴了，以後我每個月會多給你點零花錢，媽知道你花錢很省，但也不用太節省，可以買一些你自己喜歡的。”
女孩莞爾，“好。”
她拿了手機，就開開心心上樓去。
-
傍晚，天色漸漸落幕。
把雲霓送到家後，陸驍塵開車回到了山海禦安城。
走到家門口時，隔壁的門突然打開，樊倪走了出來。
樊倪剛準備下樓拿個快遞，看到他後，怔了下。
男生淡淡看她一眼，沒說話，樊倪見他走進公寓，正要關上門，她心慌地叫住他：“陸驍塵――”
陸驍塵看到她走到而前，眉間帶著倦意：
“有事？”
樊倪抿了抿唇，朝他一笑：“陸驍塵，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特彆是你的手臂。”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