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水中撲騰了幾下，下一刻手臂就被攥住，身子被穩穩撈入一個懷抱中。
雲楓抬手把她帶進懷中，虛摟著她，垂眼看到女孩被嗆到咳嗽的模樣，眉峰蹙起：“沒事吧？”
沈秋意手掌不經意抵在男人的胸膛，咳嗽著，水波跟著氣息微微晃動起伏，帶著空氣燥熱旖旎起來。
雲楓目光落在懷中的柔軟，眼底漸漸暗下。
幾秒後沈秋意回過神，發覺到兩人極近的距離，臉色炸開熱度，輕聲道：“沒事……”
男人鬆開攥住她的手，笑了聲：“這水深就一米六，你還怕被淹死啊？”
“……”
他嗓音低沉：“而且我不是在？怕什麼？”
聽到他這樣說，沈秋意心間蕩漾悸動。
從前到現在，好像每次有他在，她都會覺得安心許多。
又練習了一會兒，雲楓讓她上岸休息一下，他繼續遊，沈秋意上岸後，坐到岸邊喝水，就看到舒雨從水中上岸，也走了過來。
舒雨拿起水杯，看到她，笑著調侃：“你倆這是上課呢，還是談情說愛呢？”
“你亂說什麼。”
舒雨輕嘖一聲，“我在旁邊遊呢，你以為我看不到你倆摟摟抱抱的？”
“……”
沈秋意羞得趕緊否認。
“不過有一說一，你和雲楓站在一起，還挺養眼的，他對你好像也挺好的啊？”
沈秋意微怔。
腦中冒出一些希望，又被她親自掐滅。
她怕自己想多，不想增加那些無畏的希望，曾經她也感覺到有些瞬間雲楓應該是對她有好感的，隻不過那些瞬間轉瞬即逝，她不讓自己當真。
休息夠了，沈秋意又重新回到水中。
看到雲楓還在遊泳，她沒叫他，自己靠在岸邊練習憋氣。
她腦袋沉下水，在水中睜著眼，就看到雲楓慢慢朝她潛泳而來，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她腦中回憶翻湧，想起高中時，她有次路過籃球場，就看到雲楓和朋友在裡頭打球，當時她忍不住駐足了一會兒，誰知那個球往她方向飛來，慢慢滾落到她腳邊。
她就看著雲楓朝她這個方向小跑而來，猝不及防地當場愣在原地，就見男生撿起她腳邊的球，目光落在她呆呆的模樣，輕笑了下，而後轉身離開。
夕陽下，男生棱角分明的臉被金光打得半明半暗，神情恣意而張揚。
後來這個笑，讓沈秋意永遠都忘不了。
雲楓遊到她麵前，攥著她的手臂，把她帶出了水麵。
新鮮空氣進入鼻腔，沈秋意稍稍回過神，背抵著泳池邊，雲楓站在她麵前，如同把她困在懷中，直勾勾盯著她，笑了：“沈秋意，你是怎麼做到在憋氣的時候還能出神的？”
“……”
沈秋意沒想到他竟然能發現，保持平靜道：“我就是看你遊得挺好的……怪羨慕的。”
雲楓笑了，“羨慕就好好學。”
沈秋意應了一聲，就被雲楓抓著繼續練習漂浮了。
-
傍晚，第一節課結束，沈秋意和雲楓上了岸。
沈秋意環顧泳池一圈，沒找到舒雨的身影，拿起手機，就看到舒雨十分鐘前給她發來的消息：【我有事，就先走啦！多給你們創造點機會。】
沈秋意臉色微微泛紅，雲楓垂頭看她，“你朋友呢？”
“她有事先走了……”
雲楓斂睫，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眼底無聲暈開笑意，開口語氣平靜：“我接下來沒事了，送你回去吧。”
她微微怔了下，而後點點頭。
其實出於私心，她也很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男人轉身，“走了。”
於是兩人先各去衝了澡，沈秋意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男人倚在門口的牆上，單手插兜看著手機，漆黑的眼睫低垂，燈光下在眼瞼處拓出一圈淺淺的弧度，無袖運動短t露出他緊實的肌肉線條。
她忽而想起那晚，她被他穩穩當當抱在懷中，感受到他的力量感。
回過神，沈秋意抬步走到他麵前，“抱歉，讓你等很久了？”
雲楓笑了聲，把手機揣進兜裡，“沒事，走吧。”
兩人往門口走去，有工作人員路過，看到他倆，打招呼：“雲哥好！這是你女朋友啊？好漂亮！”
對方笑著離開，沈秋意臉上爬上一層紅暈，卻發現雲楓並未和彆人解釋。
雲楓垂眼看她，卻沒說話。
出了俱樂部，沈秋意跟著男人走到車邊，走到了副駕駛座前，雲楓突然開口：“加個微信吧，以後關於上課的安排直接在微信告訴你。”
她下意識點點頭，“行。”
雲楓笑了聲，“對了，我忘了，不用加吧，咱們倆本來就是微信好友，都加了好多年了。”
他拿出手機，“我找找你在哪兒。”
沈秋意突然想到什麼，腦中哐當一下，見他真要去列表裡找她：“那個……”
“嗯？”
“你等等……”
“等什麼？”
沈秋意整張臉紅了，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支吾著，男人朝她走近一步，沈秋意下意識往後退了步，背抵到車門上，雲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垂眼看她，語氣意味深長：
“解釋一下，為什麼把我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