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口中說出來這兩個字,阮皙聽上去有點怪。
不過也沒說錯就是了,她和蘇沂算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自小就感情甚好。
“蘇沂為人是比較熱情,結交的朋友也多。昨晚沒故意對你做什麼吧?”
段易言在電話裡漫不經心的笑:“他能對我做什麼?”
阮皙一時沒解讀出他這話的意思,很單純,支支吾吾的沒說個明白。
其實是怕蘇沂故意招呼一幫人去為難他,又不好意思問的太直白,怕段易言昨晚吃了虧,以免觸及到男人的自尊心。
結果段易言到底是和她親熱過幾回,說話也開始沒個正經,偏離了正常尺度範圍,語調壓得低:“放心,就算他對我糾纏不休,也不可能得到我身體,我是你的。”
“……”阮皙。
躺在醫院的蘇沂要是聽到這話,會氣的吐血吧?會的吧!
段易言沒再出聲,手機傳來洗漱的水聲。
應該是他也休息夠了起床,正在衛生間裡彎腰洗臉刮胡渣,也可能是在洗澡。
阮皙發現自己思想也開始被帶歪,伸出小手揉了揉臉蛋,清醒些說:“我跟劇組去了江城,出門前給你留了紙條的。”
她當時沒給段易言打電話告知一下。
一是考慮到他可能是在苑博公館談事,要麼就是跟好友聚會正熱鬨,不想去掃興。
二是可能故意的,誰叫他夜不歸宿出門。
不管段易言有沒有看出她心思,都沒有故意挑破,將用過的白毛巾扔在洗手池裡,下顎收拾的乾淨清爽,輪廓鋒利的喉嚨滾動兩下說:“在酒店一個人住還是跟女生合住?”
阮皙低頭找到拖鞋,慢吞吞的回答:“自己住。”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被段易言查崗,又解釋了句:“桑盛盛就住在我隔壁,沒有一起住。”
段易言接下來又問了幾句,比如她這些天的工作安排,幾點回酒店之類。
阮皙知道的都說,不知道的就想辦法知道,去跟他彙報。
這一來二去兩人也聊了快大半個鐘頭,最後他語調冷靜的叮囑道:“這兩三天江城天氣都在下雨,出門要帶件外套和雨傘,十點前回酒店彆在外麵亂逛,我會打電話到套房的座機上。”
阮皙半響才嗯了一聲,有種兩人對換角色的錯覺。
通常來說這樣行事查崗,不是女孩才會做的嗎?
結果段易言把她該乾的事都做了,等掛完電話後,才反應過來。
阮皙低垂著頭,看著手機屏幕上近四十來分鐘的通話記錄,明顯被攪得有些心神不寧,就這樣一直坐在床沿前也沒起身,眼睫下不知在胡思亂想著什麼。
直到套房外的門鈴被按響。
阮皙遊神被拉回來,長呼一縷氣,重新穿好拖鞋去開門。
外麵走廊上來敲門的不是桑盛盛,而是兩名陌生臉孔的秘書,穿著純黑西裝,行事格外的有理有條,看得出來內在素養級高。
也不知是誰安排的,開口先笑容禮貌道:“請問您是阮皙阮小姐嗎?”
阮皙點頭:“我是。”
其中一位秘書介紹道:“你好,我們是江城溫家派來的管家,這一周時間您的飲食起居都由我們來負責。”
劇組安排的酒店不會太上檔次,屬於普通條件。
所以飲食方麵,也不能指望五星級大師級彆。
這兩位管家自稱是來伺候她飲食起居,完全取代了酒店服務人員的崗位,這讓阮皙一時有點蒙圈,心想著她阮家還在江城有什麼交情頗深的豪門親戚?
麵對阮皙差點兒寫在臉上的疑惑,秘書主動解困道:“是有人請我們溫總幫忙照顧您幾日。”
首富爸爸絕對不可能。
以阮家的行事作風,直接豪橫的請一個管家團隊殺到江城酒店來會更簡單。
那就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阮皙抿了抿唇,出聲問:“那個人是段易言嗎?”
秘書微笑著沒有透露姓甚名誰,態度依舊很有禮貌的將推車送了進來。
是給她準備了豐富的午餐,一看就不是出自酒店的東西,像是專門找了營養師搭配的,還有一排掛燙好的當季名牌裙子。
“今天江城天氣偏低,連續幾天都有雨,阮小姐可以挑一件厚點的衣裙出門,披肩也有。這些都是溫總吩咐的。”
阮皙穿著酒店的浴袍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中央這些精心準備的東西,不得不說這位江城溫總,還真是講究規矩。隻是幫人照顧她幾日,連陣勢搞得就像是傳統的大戶人家一樣,秘書行為舉止挑不出一絲讓人反感的錯來。
她到底也是堂堂的豪門小公主,意外之餘,還不至於表現的小家子氣不敢接受這番體貼好意。
阮皙臉蛋平靜的用完午餐,又選了合適的出門衣服,最後對旁邊的秘書說:“替我謝謝你們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