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阮皙跟著喻銀情一前一後離開包廂的殺青宴。
兩人都碰了酒沒法開車,站在路邊等著司機開車過來。現在榕城已經進入深秋的天氣,微風吹來還帶著一絲寒涼氣息,阮皙出門就穿著一件霧藍色的高領衣裙,長度到膝蓋偏下,她本能地伸手抱住自己的肩。
反觀喻銀情熨帖的西裝外套穿得很保暖,視線略略掃過來一眼:“你穿的太單薄了。”
阮皙跟著點頭:“是啊。”
“可惜易言沒在。”
喻銀情說這話時,抬手將襯衫領口的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然後抄著褲袋站在路燈,側頭看她。
“……”
好在司機很快就出現了,阮皙這冷風也沒吹太長時間。
寬敞的車裡。
阮皙靠窗坐,偶爾會看向外麵閃過的繁華夜景。
她和喻銀情不太熟,在劇組碰麵次數少,壓根沒兩句共同話題可以聊。
車子朝向她公寓開,喻銀情拿著一部黑色手機回了兩條消息,他的顏值是整個娛樂圈的女粉絲有目共睹的,不過阮皙卻對這張臉不感冒,或許就是鐘愛段易言那張臉,所以沒有因為跟這個擁有黃金比例麵孔的影帝同車而暈頭轉向。
過了十來分鐘,阮皙好奇地看向他,主動打開話題:“你和段易言是怎麼認識的?”
喻銀情不是豪門出身的富家子弟,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自身本事,所以他算是段易言半路結交的好友,除了和周禮幾位關係頗深外,和圈內那些富二代隻是點頭之交。
“拍賣會上認識。”
喻銀情似乎在回憶,說話略慢,目光與阮皙的對視上,在車內光線不是很清晰的情況下,他表情帶著不常見的笑色:“有個女老板想高價競拍下一幅名畫送給十九歲的我,正好當時易言也在現場看中了那幅畫。”
“那段易言仗著他段家小公子的身份把畫搶走了?”
“沒有。”
喻銀情嘴角勾了勾說:“他一看出女老板是為了潛規則男藝人才不惜花錢,就很大方的成人之美了,還故意把這幅畫抬高價,比市麵上貴了三倍。”
阮皙漆黑的眼睜大,看了他好一會兒,意外的問:“段易言這是親手把你推入火坑,那你當時還跟他做朋友?”
“所以當晚我把他堵在男廁所裡,當他麵撕碎了那幅價值千金的名畫,還動手跟他打了一架。”喻銀情不緊不慢地,把故事的結尾給說完。
都是二十歲不到的年輕氣盛男生,血性衝動肯定是有的。
有時候不打不相識,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無厘頭,打過架,兄弟情就打出來了。
阮皙沒有問誰輸誰贏,那個年紀的男生多半都很暴躁,兩敗俱傷的可能性更高。
在聊天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也到她居住的公寓小區門口了。
阮皙沒有急著下車,防不勝防地一問:“你等會要去找段易言吧?”
“嗯。”喻銀情這話應的快,想改口已經遲了。
“他不是有事忙嗎?你過去做什麼?”阮皙那張小小的巴掌臉表情平靜,隻是理智的問他。
喻銀情難得出現表情僵硬的狀態,許是心思直接,不會像段易言另一個好友周禮那般滿嘴跑火車,開口道:“他今晚會住在酒店裡吧。”
阮皙沒說話,安靜地等待下文。
“每次易言跟段家那些叔伯見麵後,心情都很很差,要喝酒。”喻銀情話裡意思說的很明白,今晚應該也是這樣。作為他的兄弟肯定要過去陪喝陪聊一番。
他如實坦白這些,又來了句:“你想回公寓睡覺的話,我幫你看著易言。要是想一起,你還是去看看吧。”
阮皙聽到這事,肯定是沒辦法安心回公寓睡覺。
她選擇去酒店,路上話不多,心裡想著倘若今晚送自己回來的不是喻銀情,恐怕連段易言有什麼事都不知道,圈內沒人會告訴她。
想到這裡,阮皙意識到她很有必要和喻銀情做個好朋友。
她揚起臉蛋,對這個男人笑了一下。
“喻銀情,你以後接劇本需要帶資進組的話,可以找我。”
毫不知情之下就得到首富家族的資本支持的喻銀情榮辱不驚,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男人。“哦謝謝。”
*
車子行駛開到了市中心繁華地段的維景酒店,期間喻銀情給周禮打了兩通電話,也說了她過來,等走進電梯,他說:“這家頂樓套房之前是隻為易言服務,不接待其他客人,後來他就算退房不過來住,也給他一直留著,因為是謝家的產業。”
以謝思焉對段易言的鐘情程度,會為他專門留下一間套房也很正常。
阮皙想到自己在江城衝動買酒店的行為,要認真說起來也很謝思焉這樣的沒什麼本質上區彆。
隻是她多了一層正牌的身份,不管是涉及到段易言任何事,都沒人比她更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