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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二樓的餐廳處。
十分鐘前,阮皙迅速地換了一身霧藍色的長裙,將自己收拾整潔後,陪俞舒濃在餐桌前先用早餐。
經過幾分鐘的緩衝時間,很明顯彼此都冷靜下來。
在用餐的過程中,俞舒濃先是問起她這四年在國外留學生活和近況,聊著天,氣氛也逐漸融洽好轉起來。
阮皙乖巧的回答,問什麼都會說。
直到俞舒濃有意無意的提起微博上的事,阮皙以為她是看了視頻才來的,正要醞釀著怎麼解釋的時候。
俞舒濃卻先說一步:“皙皙兒,一周前你那位新婚丈夫親自登門拜訪過我。”
阮皙巴掌大的臉蛋露出茫然,毫不知情這事。
俞舒濃先前已經接觸過段易言,對愛徒的這位新婚丈夫印象很好,誇讚道:“他有心了。”
阮皙放下精致的碗筷,心中說不清的情緒讓她腦海一片空白,隻聽見俞舒濃講述段易言在出國前,誠意很足的親自登門拜訪過她的恩師,並且這次也是出自段易言的安排。
倘若沒有他給俞舒濃橫店的酒店地址門房號,也不可能找上門。
“皙皙兒,你願意重新做回師父的徒弟嗎?”
俞舒濃這一生隻承認過阮皙一個徒弟,即便權勢再大,再有誠意的豪門大戶攜帶愛女登門拜師,她都沒有公開承認過第二個徒弟。
四年了,俞舒濃心中對阮皙退出舞台的事情抱著莫大的遺憾。
在她看來,如今有一絲的機會,俞舒濃都想竭儘全力勸回愛徒重返舞台。
她握住阮皙在桌上冰涼的手,溫柔的語氣一如當年:“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師父都會尊重你。”
半個小時後。
阮皙送走了俞舒濃,她沒有當場答應,先用還要在劇組待一段時間為借口,稱改天在親自登門拜訪後,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在酒店的上下樓走著。
沒有乘坐電梯,這樣消耗體力的方式能讓她想事情更加專注。
阮皙爬了十幾層,最後微喘著氣,也不顧樓梯會有灰塵,靜靜地坐在上麵,霧藍色裙擺擋住了光潔的小腿。她拿出手機,點亮屏幕後,是有種衝動想打電話給遠赴國外的段易言。
但是剛輸入進熟悉的手機號碼,又一個個的刪除了。
阮皙是怕自己情緒會克製不住,在電話裡就跟段易言掉眼淚。
她不傻,見到俞舒濃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後,也明白過來這個男人都在背後默默無聞的做了什麼。包括昨晚喻銀情的行為應該也是聽了安排有意為之。
他什麼都不說,隻字不提任何事。
卻用想學大提琴的方式,每夜陪著她,還送了她大提琴,找上她的恩師。
阮皙濃翹的眼睫毛下一絲淚意劃過,心中的情緒在動容。
停演了整整四年裡,她內心深處一直在逃避,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在舞台那般流暢而準確地演奏任何曲子,所以不敢去嘗試,身邊的家人朋友也怕她情緒再走極端,更是不敢提。
如今回想起來,阮皙逐漸的意識到她已經被段易言帶出來了。
此刻內心就好似有兩個小人兒在勸她,一個說:“你維持現狀生活不好嗎?如果重回舞台,會不會又經曆一遍當年?阮皙!你還是放棄吧。”
另一個小人兒將對方推倒,急跳腳:“阮皙你已經長大了!你看看多少人都期待你能重回舞台,你可以的!你學了十二年……真的甘心這輩子都不碰大提琴嗎?”
甘心嗎?
這三個字宛如打醒了阮皙,她眼睛微紅,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腕。
上麵的傷疤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已經淡的很不明顯。
曾經羞於見人,時刻都要貼著創可貼不引起旁人的目光,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能平靜的去麵對了。
阮皙被什麼猛烈地情緒撞著胸口,突然從站起,提著裙擺往樓下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夫妻合體!
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