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帶段易言在公寓隔壁的街道,找了一家中式餐廳吃飯。
她來過這裡兩次,味道尚可,也不辣。
服務生遞來菜單後,阮皙低垂著眼,一邊翻著,一邊出聲問;“想吃什麼?”
“和以前一樣。”段易言沒有點餐的意思,坐在椅子上,問服務生要了杯溫水喝。
半年沒相處,阮皙還是記得他的口味,喜歡香菜不喜歡芹菜。
她什麼也沒說,點了幾道招牌菜。
段易言有意無意地,想打探著她新任男朋友情況,動了動薄唇:“你和他也經常來這裡吃嗎?”
阮皙合上菜單,抬起漆黑眼睛看著他:“這家的菜上的慢,會不會耽誤你工作?”
她成長了,懂得不想回答的問題其實是可以直接忽略的。
段易言琢磨幾許,低笑了笑:“這次過來也沒什麼公事,主要是想來看看你。”
阮皙白細的手指磨著菜單邊沿,麵對其他男人她能坦然處之,但是段易言到底不同,情緒還是會被影響到,過了半響,調整好才開口:“謝謝你來看我,不過我也該回榕城一趟了。”
他沒來的話,阮皙也準備離開生活了三個月的法國。
段易言三句不離她的新男友,又問:“是帶他去見你父母?”
阮皙不知道他哪裡的這些想法,就算真的找男朋友了,這次她也不可能重蹈覆轍,輕易帶回阮家,何況這都是沒影的事情。
段易言像是篤定了她已經在外麵有彆人,眼神深了深,又很是寂寞一般。
好在服務生先上了兩碗菜,暫時的打斷快尷尬的氣氛。
阮皙吃的不多,坐在對麵的段易言更是光顧著喝水。
桌子上的菜,隻是被象征性動了幾筷,直到結賬的時候,阮皙剛要起身,就看見段易言先一步,他從褲袋掏出黑色錢夾子,主動買單,嗓音微啞:“你請我吃飯,我來付錢才對。”
阮皙沒聽說過這種道理,不過一頓飯的錢,還不至於跟段易言客氣。
外麵街道夜色完全暗下,隻有盞盞路燈照明著。
兩人從中式餐廳出來,先沿街走了一會,段易言不想那麼早告彆,路過有人賣糖果的時候,還想去拿點給她吃。
“我吃不下了。”
阮皙及時阻止,怕買了又浪費。
段易言沒把錢花出去,極淡地笑了笑:“去看電影?”
他根本就沒有公事在身,千裡迢迢跑來就為了見一麵,不想早走,想多看她幾眼。
阮皙轉身,發現不遠處確實是有一家電影院,她猶豫了下,又聽見段易言說:“看完電影我就去訂酒店。”
阮皙仰頭看他,男人站在燈光下,冷白清雋的臉龐神情很專注真誠,往下,能看見他修長漂亮的手拿著錢夾子,一直不肯收起來。
一場電影兩小時不到,阮皙隨選了最近時間的。
前排已經沒有坐,隻能在很靠後的位置。
段易言知道她不吃爆米花和飲料,也就沒有買,拿了瓶礦泉水,跟著坐在最後排。
阮皙是坐下來才發現她選的電影是恐怖片,但是為時已晚,她轉頭看段易言,抿唇說:“你看這個嗎?”
段易言低下眼,視線是落在她表情上的:“怕?”
也不是。
阮皙搖搖頭,認真地注視著前方。
在漆黑無聲的環境下,誰也沒有說話的時候,有種不知名的曖昧氣氛,緩緩地流淌在兩人之間。段易言實際上沒有看電影演著什麼,目光長時間都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是離著這樣近的距離,阮皙也不是他想碰就能碰的了。
不能碰,不敢碰,怕引起她反感。
有了這層顧及,段易言隻能用眼神盯著她。
阮皙全神貫注看著電影內容,當發現有個鬼影站在女主角身後時,下意識地彆過臉,結果冷不了的發現了段易言凝望著自己的目光。
靜了三秒,她仿佛一下子所有的情緒都被抽離乾淨。
段易言隱在暗色裡,眼窩微陷,缺了意氣風發的精神氣,要不是骨相極好撐著,看上去真的不像是豪門新貴該有的形象。
阮皙真不覺得自己於他,多重要。
她默默地移開視線,平靜出聲說:“電影不好看,我們走吧。”
段易言也沒看一眼電影內容,對這話沒意見,跟著她起身,提前離場。
……
這回阮皙回到自己公寓,就不邀請他進來了。
段易言也是有自知之明,笑了笑:“我這些天都待在法國,如果可以的話……”
“再看吧。”阮皙打斷他的後半句。
段易言的意思,她都懂。
上次說回國看心情,這次要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