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淩晨後的雨夜,段易言飆車行駛過三條街道後,最終還是開回了阮皙入住的酒店,猛地刹車,停在一盞照明的路燈下。
他雙手撐在方向盤上,低下頭,冷白清雋的五官臉龐半隱在暗色光線下,車玻璃倒影是靜止的,直到五六分鐘後,段易言緩過來這股勁,才慢慢地坐直身體。
冷氣開的足,後背被冷汗浸濕的白襯衣也很快被半乾,他伸手去那煙盒和打火機,按了兩下,淡淡的煙霧散在了封閉的車內。
段易言在沉默中,將半包煙都抽完。
每次都要深吸到底,才會覺得過癮,又麵無表情地用指腹去掐滅。
過了會,擱在副駕的手機開始震動響起,屏幕上是周禮的來電。
段易言不想接,眼底半點情緒都沒有。
不過周禮依舊鍥而不舍,直到第十次後,段易言才伸手接聽:“阮玥說你回榕城了?過來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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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說的地址是在維景酒店,事關牽扯到他的堂妹段瀅瀅,這位段家眾星捧月養大的名媛瘋起來比謝思焉還要瘋,加上段朝西一向不管她,所以段易言必須過去。
起紛爭的原因很簡單,段瀅瀅發現薑靜格的那位姓蕭的男友,也是自己喜歡的男人。
於是就有了上酒店堵人,將薑靜格和姓蕭的那位,抓奸在床的事情。
段易言到場時,套房裡亂得一片,他看見周禮費儘心思先把謝思焉給哄騙走,又拉不住段瀅瀅,而走進去,薑靜格全身單單裹著一條浴巾,表情冰冷的站在窗簾前。
隻有段瀅瀅單方麵的怒罵:“姓薑的,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垂涎著我小哥哥,現在又來勾引我的男人,好惡心啊你。”
薑靜格正要冷著聲懟回去,眼角餘光先看見段易言的身影。
兩個女人的大戰瞬間就停息,段瀅瀅先一步哭哭啼啼地跑過去告狀:“小哥哥,這對渣男賤女騙我感情!”
“是她,都是她用手段把人勾到床上去了!”
“小哥哥……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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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段瀅瀅驚天動地的哭訴聲,薑靜格的臉色彆提多難看,她也看著段易言。
十分鐘後。
那位被都在衛生間裡姓蕭的精英男士,被段易言約談了一番,出來時,一言不發地穿戴好西裝腕表,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段瀅瀅則被周禮哄出去,安靜地套房裡,隻剩下還裹著浴巾坐在沙發上的薑靜格。
段易言點了根煙,將窗戶從裡推開,冷風瞬間就刮進來。
薑靜格是冷眼看著這場鬨劇結束,她也是等著段易言的態度。
結果段易言沒有態度,對於一腳踏兩隻船的姓蕭男子,更彆說動手教訓。
薑靜格看不懂他,似嘲笑來了一句:“現在我們這個圈已經沒有人能讓你情緒起伏了,隻有阮皙有本事,是嗎?”
段易言將煙抽到一半就扔在煙灰缸裡,語調平平:“彆惹段瀅瀅,她不是阮皙,做任何事都有底線原則。”
顯然,段易言已經看出薑靜格是故意跟那位姓蕭的在一起,原因無他,誰讓段瀅瀅在阮玥的婚禮上給她難堪,純粹是報複心重,要將場子找回來。
段瀅瀅見自己心上人被搶,完全按照薑靜格預想的那般,氣急敗壞的殺來。
薑靜格根本就不在乎那位姓蕭的,會在兩個女人之間做出怎樣的選擇。
她一開始就是利用對方,在意的,隻有段易言是什麼態度。
結果他隻是警告自己彆太出格,薑靜格不知道該不該笑:“易言,我自問也沒做出什麼能讓你在這個圈子疏遠我的事,要不是今晚牽扯到你堂妹,你是不是再也不會管我的事了?”
段易言冷白清雋的臉孔上反應冷淡,反問她:“你好好想想。”
薑靜格被他一句話說得感到難堪,甚至是強調道:“我當初以為你根本不愛阮皙……”
“所以你在圈內幾次三番說她。”段易言聽到一些有關圈內說阮皙的壞話,先前沒找薑靜格,不代表就會對這事置之不理。
他熟知女人勾心鬥角的手段,無非是想孤立阮皙,讓她無法融入到這個圈內。
事不過三,段易言將話說的明白:“先前我提醒過你一次,做事留點餘地。”
薑靜格臉上失了血色,許久都沒吭聲。
直到段易言準備離開,她才含著不甘願的口吻,問出聲:“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是嗎?”
段易言轉身,低淡的目光坐在她這邊一秒,隨即說道:“你不針對她,我會將你視為朋友,不過靜格,凡事沒有後悔藥。”
薑靜格突然感覺很冷,也不知是不是窗戶打開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