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言生日這天,是一個尋常的周末,天氣晴。
早上七點整,陽光從緊閉的窗簾縫隙折射進來,落在床尾一片,他就掀開被子起床,穿著一條深灰色長褲走到浴室去洗漱,對鏡子,將自己下顎處一夜冒出的新胡渣刮乾淨。
雙人床的另一端,阮皙安靜地躺在上麵熟睡,卷起的眼睫閉上,被淡淡的晨光籠罩著側顏,膚色雪白,搭在被子上的指尖纖細柔軟。
莫約過了三分鐘,阮皙也跟著醒來,下意識地往男人躺過的地方蜷縮,沒有碰到熟悉的溫度,才緩緩地睜開眼。
段易言已經洗漱完,穿著白襯衣長褲,乾淨清爽得像是當初初識的那個少年,生的也好看,還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更斯文敗類了。
“醒了?”
他走到床沿,低下頭就要親。
阮皙輕歪向一側,用被子捂住臉蛋,隻露出一雙漆黑帶笑的眼睛。
段易言見狀,把手伸到被子裡去抓她。
“暫停!我不躲了。”阮皙認錯倒是挺快,怕他下手沒輕沒重,主動抬起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求饒。
一陣熟悉的柔軟馨香撲麵而來,輕而易舉地就讓段易言無條件的臣服她,眸色微暗,在她嫣色的唇重重咬了下。
阮皙捂著嘴,忙著下床去洗漱。
走進浴室後,阮皙先打濕臉,洗漱的過程中還想著今天的安排,一抬頭,看見段易言站在後麵,幫她還拿著毛巾。
阮皙接過,甜聲說了句:“謝謝老公。”
她前一秒收拾好自己,又伸手去抱段易言:“今天你有時間嗎?”
段易言隻字不提自己過生日這事,看了眼腕表,想片刻道:“上午陪你在家,下午去選婚紗。”
他把婚禮安排到了九月份,不冷不熱的季節,正是好熱鬨的時候。
阮皙選擇性忽略選婚紗這事,輕聲嘟囔:“又是選婚紗啊。”
段易言找了國內國外頂級數名婚紗設計師,結果每一次設計出的婚紗他都有的挑剔,要不是有錢多金,恐怕那些設計師早就懶得伺候這位爺了。
阮皙也明白為什麼他隻請賀青池設計一件旗袍禮服,而不是婚紗了。
就這苛刻的審美觀,恐怕賀青池會選擇直接拉黑他。
上午出門前,阮皙想跟他穿情侶裝,於是從衣帽間找了一件雪紡的白襯衫和黑色過膝裙,很經典的搭配,不過她放棄了高跟鞋,選了雙平底的。
這樣一來,成熟的女人味大減,看著就年輕清純。
段易言帶她去了公司一趟,又安排跟兩名婚紗設計師見麵,全程都是他在溝通,阮皙隻要在旁邊看著,偶爾拿他手機回個消息。
段易言生日,自然少不了他圈內那群朋友來祝賀。
皆是想包場,找他出去浪的。
阮皙一一回絕了,今天段易言的時間是她的,誰也彆想搶走一秒。
“你喜歡婚禮上是粉色還是藍色?”
段易言突然在旁邊出聲,讓阮皙下意識啊了句:“什麼?”
“我們的婚禮。”
阮皙眨眨眼,說:“聽你的。”
她選什麼顏色,到最後都不作數的,是段易言做主。
段易言聞言,起身坐到她的沙發上,伸出手臂攬住她腰肢。這個舉動,讓阮皙第一時間是看辦公室門口有沒有人路過看見,臉紅著:“你乾嘛。”
段易言低笑:“都老夫老妻了,緊張什麼。”
阮皙是怕摟摟抱抱的被員工看見,影響不好,結果這個男人招搖慣了,還將她抱到膝蓋上,將婚禮現場的策劃圖,擱在了眼皮子底下,讓她選。
“其實吧,我喜歡大紅豔麗的。”
阮皙覺得喜慶,又怕被說俗氣。
“那改成中式婚禮?”
“不好。”她穿旗袍顯肚子,還是換成婚紗吧。
段易言又說:“嗯,鮮花先訂紅色。”
阮皙對此不傷心,反而輕笑著看他。
不管怎麼打量,自從懷孕後,她看段易言是順眼的很,也打從心底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可以陪伴她到老,可以給她安全依靠的。
“段易言。”
“嗯。”
“婚禮隻要有你在就好,隆重不隆重,我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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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在公司折騰完舉辦婚禮的事宜,到了晚上時間,阮皙就沒收了段易言的手機,連秘書電話都不接,她牽著男人溫暖的手掌,沿街走了一段路,先是看了夜景,走著走著,開始玩心漸起,要段易言走在前麵,她輕輕踩著他修長暗色的影子。
段易言配合,路過甜品店時,被叫了下來。
阮皙帶他進去,指尖晃了晃卡說:“我不會做蛋糕,就買一個送你吧,自己賺的錢。”
段易言站在玻璃櫃前,斯文精致又好看,有笑容時更是能吸引人目光,他選了個阮皙喜歡的奶油蛋糕,淡淡粉色花朵,很可愛。
價格168人民幣,就這麼把他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