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
這是讓我整理完統一交給律師團嗎?
這個念頭剛劃過特助的腦海,他就聽到蔣彥恒離開前淡聲扔下的一句吩咐,“打包發給我。”
打、打包?
蔣總讓我打包發給他?
特助低頭愣愣地看著手機裡暫停的視頻,向來講究效率做事利索的他,心裡難得迷茫,這麼些年了,蔣總終於打算改善一下父子關係了?
否則他真的理解不了工作狂老板為什麼要花時間看這些視頻。
過了幾秒,他猛地想起什麼,連忙低頭用比之前更仔細的態度看視頻。
“!!!”
特助眸底震驚,為什麼老板手上戴著的手表的風格和夫人,小少爺和繼女手上戴著的手表那麼相似?!!
工作狂老板真的轉性了???
另一邊,蔣彥恒趁著午休和幾個董事又開了個視頻小會,會議剛結束,電腦郵箱裡就收到了新郵件。
他挪著鼠標點開郵件,裡麵果然是特助剛剛整理出來的節目視頻,單個視頻下麵都有簡單的備注,能一眼看出視頻內容講了什麼。
蔣彥恒先點開了集體拚車視頻。
很快,極有節奏咯咯咯的聲音在電腦裡響起。
視頻不長,不一會兒就看完了。
蔣彥恒挪著鼠標把進度條再次拉回去,又重新聽了一遍,也不知道在聽梔梨和徐輕盈討論得繪聲繪色的叫花雞還是在聽蔣越瀟越發明顯的肚子叫。
視頻再次播完,蔣彥恒冷峻眉眼間,罕見有了些不甚明顯的笑痕,片刻,他拿起手機,腕上機械表的表盤被窗外光線晃亮,修長手指點開了手機裡的某個聊天框。
蔣家彆墅裡,趁著午休也在看《閃亮的孩子們》直播的管家,突然收到了蔣彥恒發來的消息,剛看清內容,管家就驚訝地揉了揉眼睛。
[蔣先生:晚上讓廚房準備一份叫花雞。]
管家:“!!!”
——
三槐村。
梔梨還不知道他們的視頻被家裡的管家阿姨和爸爸都看見了,正認認真真地和徐輕盈學怎麼編牢花環還能讓一串槐樹花都能排列得很漂亮。
兩個人編了一會兒,梔梨悄悄抬眼看徐輕盈手裡的花環,再低頭看自己手裡的花環,“媽媽,我編的花環和你的花環怎麼不太一樣?”
蔣越瀟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兩個花環,頓時沉默。
徐輕盈手裡的花環圓得特彆規整,一串串槐樹花首尾串聯,像是天生就長成了一個圈,梔梨手裡的花環隻能用一坨來形容。
“你手比較小,力氣也不夠。”徐輕盈幫梔梨調整了一下花環的大小,“你第一次編的花環比我從前剛學時編的花環強多了。”
上輩子,徐輕盈雖然經營著四家花店,但前期也是從一家小花店的員工做起,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才把花卉藝術掌握熟練。
現在彆說編花環,讓她用這些槐花編個小兔子都能做到。
蔣越瀟看不得徐輕盈順心,伸出手指著梔梨的花環,冷淡道:“這個好看。”
“!!!”梔梨扭頭望向蔣越瀟,烏黑眼眸裡全是訝然。
這麼醜的花環,哥哥居然說好看?
徐輕盈挑挑眉,慢條斯理地說:“人和人審美不同也正常,寶寶啊,既然你覺得媽媽的花環好看,那媽媽編的這個花環就給你戴,哥哥覺得你的花環好看,你編的花環給哥哥戴好不好?”
梔梨期待滿滿地看著蔣越瀟。
蔣越瀟被看得整個人僵住,徐輕盈,算你狠!
“哥哥,我馬上就編完啦!”梔梨一想到手裡編的醜醜花環在哥哥眼裡很好看就特彆開心,小尾音也揚起來了,像是吹起了甜泡泡,“待會兒我把它給你戴上!”
蔣越瀟嘴唇翕動,但他看著徐輕盈忍笑的表情,看著四周的攝像頭,硬生生憋住了沒說出口的拒絕,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梔梨的花環。
再醜的花環,盯的時間久了,也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他確信。
【哈哈哈哈哈哈蔣越瀟被徐輕盈坑了吧?】
【可能他真認為梔梨的花環好看。】
【不然呢?難道他怕梔梨難過才言不由衷說梔梨花環好看?】
【也不是不可能。】
【求求你們彆腦補了,蔣越瀟知道他快被你們腦補成妹控了嗎?】
【他怎麼能是妹控呢,不過就是和梔梨穿兄妹裝,和梔梨戴家庭裝手表,再誇誇梔梨花環做得好罷了!】
幾分鐘不到,兩個花環都編完了。
梔梨戴上徐輕盈編的花環就顛顛地跑到蔣越瀟麵前,小手舉著醜醜花環,開心道:“哥哥,我給你戴花環!”
“……”蔣越瀟不太想戴,畢竟,他還是沒能把這個花環看得眉清目秀起來,但對上梔梨期待的眼神,他破罐破摔地低下頭,“戴吧!”
誰讓他生日那天沒叫小屁孩來參加生日會,讓小屁孩被網友們議論,他活該。
梔梨給蔣越瀟戴完花環,兩個小孩兒就在大槐樹下遙遙望著村口,等其他三組家庭過來。
“哥哥。”梔梨小聲叫蔣越瀟,“我剛剛編花環的時候就覺得槐花好香啊。”
蔣越瀟:“能聞到。”
梔梨:“但它不僅香還很甜。”
“???”蔣越瀟想到什麼,猛地偏過頭,視線裡,梔梨正從頭上戴著的花環上一下一下地揪著槐樹花,再一朵一朵地往嘴裡塞,吃得那叫一個熟練,吃得那叫一個香甜。
咕嚕嚕——
某種聲音再次響起,蔣越瀟無奈地閉了閉眼,小屁孩炸不了他的冷臉,改炸他的肚子了。
【槐樹花好吃的!我家喜歡糖漬槐樹花。】
【我吃過槐樹花炒雞蛋!】
【梔梨吃得好香啊,我也想薅幾串小區裡的槐樹花吃了。】
“哥哥。”梔梨又從戴著的花環上揪下一朵槐花,遞給蔣越瀟,臉上一副美食必須和小夥伴分享的熱切小表情,“你吃不吃?”
蔣越瀟堅定拒絕,“我不——”
咕嚕嚕。
咕嚕嚕,咕嚕嚕。
“哥哥。”梔梨低頭盯著蔣越瀟的肚子,“你腸胃又不舒服了。”
咕嚕嚕。
蔣越瀟一手壓著肚子,一手抬起摸向他頭上的花環,板著一張冷酷小臉,狠狠地從花環上揪下一朵槐花塞進了嘴裡。
真香。
真甜。
兩個人也不知道吃了多久,村口遠遠的開來了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大槐樹前麵。
鄔率從副駕駛下車,車後座坐著鄔菡以及一起拚車的俞歆柔和王瀚臨。
鄔率剛在車子聽著王瀚臨鬨了一路,太陽穴突突的疼,剛下車就看見朝他們招手的梔梨,小孩兒眼睛彎彎,聲音脆甜,“鄔叔叔,菡菡姐姐!”
至於俞歆柔和王瀚臨,梔梨沒叫人,因為他倆都沒看梔梨,而且從見麵到現在,梔梨也沒從王翰臨臉上看見笑。
鄔率走過來,打量了下梔梨和蔣越瀟的扮相,喲嗬了一聲,笑眯眯道:“你倆從哪弄的草環?叔叔也想給菡菡整一個。”
“這不是草環。”梔梨仰著小臉,認真糾正,“這是媽媽給我編的槐樹花的花環。”
鄔率微怔,再度認真打量起來,發出靈魂拷問,“那它們上頭的花呢?”
梔梨眨眨眼,一邊摸頭上的花環一邊抬頭看蔣越瀟頭上的花環,同樣驚訝道:“哥哥,你頭上花環的花都哪裡去了?!”
蔣越瀟:“……”
他攥緊手裡僅剩的一朵槐樹花,麵無表情地將手背到身後,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社死。
這期節目直播結束,他苦苦經營八年的逼格很可能就保持不住了。
“呀!”梔梨伸著小手來來回回摸著自己頭上的花環,“我頭上的花環怎麼也摸不到花花了?”
梔梨真的迷茫了。
花花呢?
花環上的花花呢?!
直到梔梨抿到舌尖上清清爽爽的甜味,才倏地恍然,忙再次望向蔣越瀟頭上的花環,像是確認一般地問蔣越瀟,“哥哥,我把花環上的花花都吃完了嗎?!”
我也沒吃很多啊,花環上明明有很多很多花花的,但這花環怎麼摸著越來越禿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