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徐輕盈這表情這語氣,彆說在現場的田攸,直播間的網友們也猜到發生過什麼事情!
【徐輕盈肯定被二寶撂過蹄子,懟過屁屁!】
【二寶:你不摸我,朝你撂蹄子,你摸小主人,吃我一屁屁!】
【吃我一屁屁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想笑死我暴富嗎?】
【我可能得了梔梨綜合征,任何和梔梨扯上關係的東西,在我眼裡都可愛翻倍。】
【二寶很可愛啊!屁顛屁顛的小短腿,肥嘟嘟的小屁屁,這還不可愛嗎。】
【隻能說,不愧是梨梨養的小馬駒!】
梔梨帶著二寶晃了一圈,讓小陳叔叔他們也挨個摸二寶,直到把二寶摸舒服了,這才想起來還有個比賽,連忙伸著小腦袋瓜,努力地往比賽點張望。
比賽點離這邊比較遠,再加上梔梨騎著二寶,海拔也沒增加多少,“媽媽,哥哥和危良哥哥開始比賽了嗎?”
“快了。”徐輕盈一邊回答梔梨一邊在笑,那兩個小孩兒都往他們這邊望半天了,此時此刻,他們在梔梨心底裡的分量似乎被二寶趕超了。
話音剛落,響亮的哨聲劃破了空氣,也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源。
節目組的攝像師也是利落分工,一個拍梔梨和徐輕盈,一個拍蔣越瀟和危良。
梔梨坐在二寶身上,還能牽著徐輕盈的手,挺直小身子,一臉期待地望著跑道的儘頭。
隨著淩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黑一棕兩匹馬出現在梔梨的視線裡。
梔梨看見哥哥騎著一匹黑馬,危良哥哥騎著一匹棕馬,兩個人幾乎用著相同的速度往這邊衝過來,連耳邊的風聲都變大了些。
【雖然都是七八歲的小孩兒,但被騎裝和大馬襯托,看起來還有點帥氣!】
【蔣越瀟戴綠葉帽子都帥,何況騎裝(狗頭)。】
當蔣越瀟和危良騎著馬從梔梨麵前飛速經過時,梔梨兩手比成了小喇叭,脆生生地喊道:“哥哥加油!危良哥哥加油!”兩碗水端得還挺平。
蔣越瀟本來都跑過去了,還能回頭看梔梨一眼。
梔梨誤會蔣越瀟沒聽清剛剛的加油聲,再次大喊道:“哥哥!加油!”
蔣越瀟這才冷哼一聲,手裡握著韁繩,一鼓作氣地衝向前麵。
他比危良多了一個加油,在小屁孩心裡,他這個哥哥肯定比危良重要!
終點近在眼前。
在攝像師儘職儘責地直拍下,蔣越瀟騎著黑馬猶如閃電般一躍飛過終點,領先了危良兩三秒,單單留給直播間網友們一個冷酷背影。
“你輸了。”蔣越瀟用韁繩控製身下的黑馬,側眸看著危良,冷冷警告道,“以後不準再到梔梨麵前挑撥離間。”
危良並不驚訝會輸給蔣越瀟,從前兩個人一起上馬術課,儘管他想著超越蔣越瀟但也沒能贏上一次,何況一段時間不學也生疏了。真正讓他驚訝的是,蔣越瀟和他比賽竟然是為了警告他彆在梔梨麵前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危良臉上沒了慣有的笑,神色淡淡地問道,“你生日會那天沒叫梔梨不是事實?網友一直說你連個笑臉都吝嗇給梔梨不是事實?”
說完,危良聲音低下來,自嘲道:“我也沒資格說你。”很多事情上,他做得還不上蔣越瀟這個哥哥。
蔣越瀟皺著眉,緊緊抓著手裡的韁繩。
生日會那件事他確實做錯了,但誰規定人必須笑啊,從小到大他都沒正經笑過啊,為什麼必須用笑臉來表達在意?
不對,他好像也不是沒笑過,那天吃早飯,梔梨坐他旁邊,他笑沒笑?當時怎麼笑的?
蔣越瀟陷入了沉思。
他怎麼才能做到自然而然地笑出來,還不僵硬也不掉逼格?
“哥哥!危良哥哥!”梔梨騎著矮腳馬二寶過來了,懷裡還捧著一大束紫色薰衣草,襯得巴掌大的小臉白得晃眼。
發現梔梨仰著頭才能看他們,蔣越瀟和危良同時跳下馬。
梔梨將懷裡的一束薰衣草遞給蔣越瀟,聲音輕快,“哥哥,恭喜你得了第一名喲!”
蔣越瀟接過花,低頭看看花,再看看梔梨,猶豫著想給出一個自然的笑臉,嘗試了好幾秒,偏偏笑不出來。
好煩!他就是不習慣笑也不會笑,關鍵他更不好意思笑!
網友們真就閒得慌,他們管他笑不笑做什麼?!他即使也是個蔣家祖傳的冰坨子,小屁孩照樣是他罩著的妹妹。
蔣越瀟正鬱悶呢,突然看見梔梨不知從哪又拿出一支薰衣草,當著他這個拿了第一名的哥哥的麵,遞給了危良!
“危良哥哥,恭喜你得了第二名!”梔梨將從一大束薰衣草裡留下的一支薰衣草遞給危良,“電視裡,前三名都有花花喲。”
【哈哈哈哈哈哈哈,梨梨寶貝兒也太會端水了。】
【節目組快切蔣越瀟那邊!快讓我們看看蔣越瀟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蔣越瀟和危良比賽的初衷,該不會就是搶奪妹妹注意力吧?】
【蔣越瀟啊蔣越瀟,你也有今天,再冷臉下去,梨梨就喊彆人哥哥啦!】
危良沒想到他也能收到花,愣了愣,眼睛一彎,笑容和煦,“謝謝梔梨。”
蔣越瀟看見危良這個笑,目光立刻挪到梔梨的臉上。
果不其然,梔梨也笑得特彆燦爛,像盛開的太陽花一樣燦爛,比剛剛和他笑時還燦爛!
蔣越瀟用力抱住他從梔梨那裡收到的一大束薰衣草,心情鬱悶地大步往前走,同時,心裡也在暗暗抓狂。
存款不夠他能找老師學金融,不會笑找誰學啊?
他奶和他爸不愛笑,他親媽也不愛笑,那個外國繼父倒挺樂嗬,可是他們又不熟!
煩躁,他親爸親媽怎麼都不愛笑呢?老師都說爸爸媽媽是孩子的人生老師,他們這個老師非常不合格!
梔梨被二寶托著慢吞吞往前走,危良也放慢了速度和梔梨一起走,倒是蔣越瀟光顧著悶頭一個人在前麵走了。
“危良哥哥,我不累哦。”
危良沒反應過來,“什麼?”
“上課呀,你不是說我配合哥哥上了很多課程很累嘛,但我一點也不累哦。”梔梨想起上過和沒上過的課程,杏眸裡蘊著細碎光芒,唇角也牽起了酒窩,語氣肯定道,“我上課上得超開心噠!”
從前和外婆住時,梔梨偶爾從家裡陽台往下望時,特彆羨慕小區裡的小朋友能被爸爸媽媽帶著去上幼兒園。
小小年紀的梔梨也分不清是羨慕其他小朋友能上幼兒園還是羨慕他們有爸爸媽媽陪著,反正上幼兒園就成了梔梨的小目標。
後來,外婆說也要送梔梨上幼兒園,為了這件事,梔梨高興得晚上睡不著經常爬下床檢查包包裡的東西,但外婆生病住院了,那段時間,梔梨隻能抱著包包在家裡等外婆回來。
梔梨等呀等,有天睡醒,驚喜地看見外婆回來啦,不過,外婆說她有事必須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讓梔梨先住在舅舅家。
比起在家抱著包包等外婆,比起在舅舅家被討厭,梔梨超喜歡現在的生活,能見到很多很多的老師,能聽到很多很多的故事。
有這麼多人陪著玩,怎麼會累呢。
危良怔怔地看著梔梨,即使梔梨沒再說下去,但梔梨說到開心時的神情也說明了一切,梔梨真的很開心,梔梨學那些課程也不是為了配合蔣越瀟,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陽光晃下來,灑在薰衣草上。
危良低頭看著手裡的薰衣草,微微抿緊唇,他努力地用八歲的腦容量思考,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想法往彆人套?這樣很不對。
準確說,他為什麼不能提前問一問梔梨的態度或者和彆人打聽一下梔梨對於課程的態度,反而在不了解內情的時候就武斷地給彆人建議呢?
危良盯著手裡的薰衣草,用力握住,有薰衣草提醒,以後他再也不能這麼做了。
【我家孩子上輔導課也這麼積極就好了。】
【有一說一,金老師的奧數課我可以!】
【節目組!你們能不能出個十年後二十年後的特輯啊!我想看看梨梨寶貝兒未來的成就!】
【哈哈哈哈哈,十幾年後真弄特輯的話,那我就讓我未來寶寶喊梔梨大姐哈哈哈哈。】
“嘭!”
徐夏起身太猛,將床上的手機也掀在了床下。
手機正麵朝上地躺在地板上,徐夏低著頭,不可思議地望著直播間裡的三個人,梔梨,蔣越瀟,還有危良。
危良。
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這個人上輩子還幫她公司總部的老板打過商業糾紛案!同事八卦說起的人名就叫危良!
總部兩個字離還是設在三四線城市辦事處裡的小職員的徐夏太遙遠,這讓徐夏聽見危良的名字時竟然沒第一時間想起來。
徐夏慌忙地撿起手機,認真打量著這會兒還年幼的危良,正臉的長相確實和未來有些相似,身份也對得上,網上有人扒出來危良的家人從前就在蔣家工作,但危良八歲左右就回了老家。
那場商業糾紛案鬨得很大,總部老板也不太占理。
有人說危良在還老板曾經的恩情,有人說危良童年時在蔣家被排擠了,否則他怎麼會幫著不太占理的被告和蔣家公司對簿公堂。
徐夏回想著剛剛看的直播,麵露恍然。
難怪危良會選擇回老家,他和蔣越瀟明顯不對付!不過,就算這樣,他也從老家考了出來,雖然那場官司輸了以後,危良再也不當律師了,但不可否認,上輩子的他當過幾年知名律師。
“危良……”徐夏腦海裡升起一個念頭。
將全部希望放在一個遲遲找不到的大佬身上,風險太大。
這輩子的梔梨短時間內明顯不會被蔣家趕出來,上輩子這會兒才十七八歲的未來大佬可能也不叛逆了正在學校著手考大學。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再放一些希望到彆人身上,這個叫危良的也是個潛力股啊。
以後找到大佬爭取能和大佬發展感情,危良則是爭取成為幫助他的姐姐,這樣的話,未來她既有大佬老公又有大律師弟弟!
徐夏越想越認為可行。
梔梨和危良目前看關係還不錯,但危良和蔣越瀟早有嫌隙,而梔梨和蔣越瀟的關係明顯更好,再這麼發展下去,梔梨和危良的關係早晚有裂痕!
危良在蔣家被蔣越瀟排擠,再被梔梨這個小夥伴拋棄,肯定孤單又挫敗,那時候,她作為溫柔大姐姐出場,還怕籠絡不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以後危良闖出事業,必然不會虧待她這個曾經開解過他的姐姐。
徐夏下定決心,連忙拿起本子寫上了危良的名字。
她顧不上再看後麵的直播了,抓緊時間上網查找和蔣家有關的消息。
蔣家的彆墅在紫荊豪庭,從家裡打車過去大概半個小時,經常在門口蹲守應該能蹲到危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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